慕容博隻覺得自己的後脖子一陣悶痛,沒來得及轉身便是身子向前一傾,兩眼一黑,不醒人事的倒了。
衣櫃的門已經打開,裏麵有一盞暗黃的燈,窄窄的走廊也就五十公分見寬的樣子,能隱約看到那窄窄的往下的樓梯。
隻是他沒能來得及進去一探究竟。
慕容芳華看著整個身子倒在暗道裏的慕容博,眼眸一片陰森晦暗,迸射出熊熊的淩厲火焰。
該死!
她真是小看慕容博這個小子了,竟然有本事進她的別墅,沒有讓警報器響起。
慕容芳華的別墅裏,各個角落都裝了攝像頭的,也裝了警報器,隻要有人進入,警報器便會響起。
然而,慕容博這個小子,竟然能不聲不響的破壞,進入。
如果不是她回來的湊巧,那今天豈不是讓他發現了慕容蔚了?那她所有的秘密豈不是全都暴露了?
該是該死!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又是什麼時候盯上她的?
竟然知道她的房間裏有暗門,還知道她今天不在家?
慕容博知道,那慕容煜呢?
是否也知道?
慕容芳華此刻腦子裏想的太多了,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
看著慕容博的眼眸狠戾的透著殺氣。
“雜種!”慕容芳華朝著慕容博狠狠的腳踢過去,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慕容博的身上。
費了很大的力,弄的她一身是汗,甚至於臉上的傷口都微微有些裂開,終於將慕容博從暗道裏拉出來。
她是不可能讓慕容博呆在她的別墅裏的。
她完全無法確定慕容博到她這裏來之前,都跟什麼人說過什麼話。
當初,慕容蔚的時候,她是完全可以保證,除了她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慕容博躺在地上,慕容芳華回來的走動著,略有些急燥,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她在想著,到底該怎麼解決這個雜種。
低頭恨恨的盯一眼昏迷中的慕容博,一個轉身出房間。
在廚房裏翻箱倒櫃的翻找著,似是在找著什麼。
瞬間,整齊的廚房變的一片狼藉,地上全都是各種瓶罐與袋子。
然後,終於在很角落的地方找到了她要的東西。
一個藍色的小瓶。
慕容芳華拿著小瓶,唇角勾起一抹陰笑,是那種陰森森的,就像是死人複活般的詭異又陰森的笑容。
“小雜種,我不弄死你。我讓你變成傻子。”慕容芳華自言自語著,“但是變成傻子之前,我會先毀了你。我還要讓慕容蔚親眼看著他兒子是怎麼被毀的。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小雜種,讓你盯著我!解決掉你之後,就解決蔣靜那個賤人!”
慕容芳華緊緊的捏著小瓶,出廚房,在客廳的茶幾上拿過手機,快速的撥了一個號碼。
未等電話那頭的說話,便是用著命令般的語氣說道,“文景萱,我限你半個小時內到我家!”
文景萱一淡迷蒙,然後隻聽到慕容芳華報了別墅的具體地址,不給她說任何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
慕容芳華臉上的陰笑更森了,那一條醜陋的蜈蚣一抖一抖的,讓她看起來更加的詭異又恐怖,“小雜種,我對算好了。讓你變成傻子之前,讓你享受一回當男人的美妙了。以後,你就乖乖的當個傻子!”
她臉上的表情是得意的,得逞的,猖狂的,囂張的。
臉頰上的傷口,隱隱有血絲滲出來,看起來更猙獰了。
拿著小瓶朝著房間走去,然而一進房間,慕容芳華便是驚住了。
房間裏,剛剛還昏迷倒在地上的慕容博,此刻已經徹底沒有人影了。
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這讓慕容芳華覺得不可思議又無法接受。
小雜種,你能跑哪去?
慕容芳華的房間雖在一樓,但是她的窗戶卻是不能打開的。
而她剛剛就在客廳裏,慕容博那小雜種是完全不可能從窗戶和大門離開的。
更何況,她剛剛打他後頸的力道也不算輕。
所以,唯一的可能……
慕容芳華的眼眸狠狠的盯著那已經關上的衣櫃門,迸射出熊熊的怒火與騰騰的殺氣。
小雜種,這是你自己在找死!
咬牙,渾身上下都滲透著一抹駭人的淩怒。
此刻的慕容芳華,就像是一條發狠的眼鏡蛇,逮著誰,就咬死誰。
打開衣櫃,進入暗道,下樓梯,進慕容蔚的房間。
不大的房間裏,慕容蔚依舊坐在椅子上。
昨天,慕容芳華竟是善心的沒有將他的雙手重新綁上。
所以,他的雙手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昨天晚上撒落在地上的飯菜,慕容芳華還沒有除掃掉,這會還連同那打碎的瓷片躺在地上。
慕容芳華陰森森的盯著慕容蔚,唇角的那一抹森笑,讓人毛骨悚然。
慕容蔚直視著她,還是麵無表情,隻是眼眸裏則是帶著一抹厭惡與憎恨的。
“見過了?”慕容芳華盯著他,不鹹不淡的說道,“那就算是我送給你的第二份禮物吧。畢竟你們父子也十年沒見了。見見也好,你也可以欣慰,他也可以瞑目。我就當是在做一件好事了。”
“慕容芳華,我爸昨天晚上給我托夢了,說想你了!”慕容蔚冷冷的盯著她,麵無表情的說道。
“嗬!”慕容芳華一聲冷笑,“蔚,你以為我會信這種無稽之言嗎?我既然以親手送他一程,那我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隻要是陰礙到我和你的人,不管是誰,都該死!慕容錦程該死,元洛桐該死!蔣靜該死!慕容煜該死!而蔣靜生的雜種慕容博同樣該死!”
她陰惻惻的盯著慕容蔚,又是勾起一抹詭笑,眼眸四下環視一圈,在慕容蔚麵前蹲下,一字一頓道,“蔚,我知道那小雜種就躲在這個房間裏。房間就這麼一點大,四麵牆,他總不能穿牆而過的離開吧?所以,你覺得,我能找不到他嗎?他放著好好的路不走,非要自己來送死!我要是不成全他,豈不是太對不起他了?”
慕容芳華說的沒錯,房間也就這麼大,不足十平米,四麵牆,連個窗戶也沒有。
也就一張床,一張桌子,以及慕容蔚坐的這張椅子。
基本上,這十年,慕容蔚都是在這張椅子上的時間居多,那張床,他很少用到。
桌子底下,沒有慕容博。
那麼除了在床底下,又還有什麼地方能讓他躲呢?
慕容芳華可謂是信心十足的。
她晃了晃手裏拿著的那個小瓶,笑的一臉陰陽怪氣,“知道這是什麼嗎?”
看著她這笑容,慕容蔚並不覺得這會是什麼好東西,一定是她用來對付小博的醜陋東西。
慕容芳華笑的更陰了,不緊不慢的說,“這是一個好東西,當初我費了很大的心思才到手的。本來我是打算讓你喝下的。喝下之後,你就什麼也不記得了,你會很聽話,很乖巧,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會乖乖的呆在我身邊。”
慕容蔚越聽越覺得心裏發涼。
這是個什麼鬼東西?
“不過,我並沒有把它讓你喝下。縱然這些年,你對我有多厭惡憎恨,縱然我有多少次都很想讓你喝下去,但是我舍不得讓你成為一個傻子。所以,我寧願這樣困著你,也不讓你變成一個白癡。”
慕容芳華的眼眸裏充滿了恨意,還有不甘。
傻子,白癡,這兩個詞鑽進慕容蔚的腦海裏。
“慕容芳華,你瘋了!”慕容蔚大吼著,眼眸裏充滿了淩厲與怒恨,“你要是敢把這東西讓小博喝下去,我饒不過你!我這輩子都饒不過你!”
這十年來,他已經讓蔣靜傷了不知道多少心了,要是慕容博再被慕容芳華害成傻子的話,那他這輩子還有臉麵對蔣靜嗎?
“嗬!”慕容芳華冷笑,“那太好了!你饒不過我,那我們就這輩子生死糾纏,你不愛我,那就恨我吧!恨也是一種感情,就算讓你恨一輩子,我也滿足了,心甘情願了。”
慕容蔚的雙手緊扭成拳,指尖發白,消瘦的手背上,那本就凸起的青筋暴跳著,那一雙眼眸,赤紅赤紅的,就像隨時都會燃起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