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軒寧的話說的很肯定,又帶著一抹神秘。
這樣的話想要讓人不好奇那都不可能。
佟桅言握著手機微怔,腦袋有那麼瞬間的空白。
身世?
什麼身世?
她還有什麼身世?
這個問題在她的腦海裏盤旋著,讓她的眉頭不禁的擰了起來。
“桅言,我在環球壹號309號包廂等你。”俞軒寧說,語氣聽起來是帶著一絲得意的。
“不用了!”就在俞軒寧準備掛電話之際,佟桅言出聲,很果斷的拒絕,“我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實在不需要經過你的嘴巴。我問我媽就行了,難道說你還會比我媽更清楚?”
電話那頭,俞軒寧沉默,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佟桅言又說,“俞軒寧,我知道你約我見麵,無非就是想讓我勸慕容煜,撤銷對你的起訴。如果你好好的跟我說,這件事情並不是沒得商量。畢竟是同學關係,不過舉手之勞而已。雖然說,你這人太渣,橙子受了不少委屈。但,至少現在橙子過的挺好。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我會考慮。但是,我這人最討厭被人威脅。你用我的身世一說來威脅我,那就讓我很不悅了。所以,我現在很肯定的告訴你,起訴一事,沒得商量。等著法院傳你吧!”
“桅言!”俞軒寧急急的叫著,“這件事情,算是我的不對。你也說了,我們同學一場。橙子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騷擾她。看在同學一場,以前關係也不差的份上,能不能幫我這個忙?請慕容二少撤訴?桅言,這件事算我求你了。”
俞軒寧說的很誠懇,幾乎是用請求的語氣,也不再有他之有那高傲不可一世的少爺脾氣。
他很清楚,在慕容煜麵前,他算不上什麼。
隻要慕容煜願意,雖說俞氏和他沒有關係,估計這個城市都很難再有他的容向之處。
雖然,俞家在文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但是和慕容家比起來,那真不算是什麼。更何況,俞軒寧自己也很清楚,他並不是慕容煜的對手,不管是能力還是人際,差的並不是一小截。
“沈橙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她,甚至傷害她。你放心,我跟她道歉。”俞軒寧怕是佟桅言不答應,趕緊又補充,“我保證,我和我媽以後都不會再找她麻煩。”
沈橙朝著這邊走來,看到佟桅言在接電話,朝著她抿唇笑了笑。
佟桅言看著她,聽著電話那頭俞軒寧的話,冷冷的說,“道歉?你打算怎麼道歉?你們欠她的何止一個道歉?”
“你希望我怎麼做?你我怎麼做,才肯讓慕容煜撤訴?”俞軒寧毫不猶豫的說,“隻要我能做到的,你說,我照做。”
“俞軒寧,你真讓我看不起你!”佟桅言帶著嘲諷的說道,“行,隻要我說,你照做是吧!可以!”
沈橙聽到俞軒寧三個字,略顯驚訝的看著佟桅言,臉上的表情有些生氣,正要開口出氣,佟桅言朝著她做一個噤聲的動作。
“第一,你媽公開向橙子道歉。她說了橙子多少難聽的話,說了沈叔多少難聽的話,你不會不知道。我說的公開,第一登報。第二,朋友圈。第二,你公開保證以後不再騷擾橙子,就之前你對橙子的傷害,同樣朋友圈口頭和書麵道歉。你做到了,我就讓慕容煜撤訴!你看著辦!”
說完,果斷的掛了電話,不再給俞軒寧說話的機會。
“他又來找你麻煩了?”沈橙一臉無奈的走至她身邊問。
“無所謂,他現在還不敢找我麻煩。不管是他還是他媽,都要顧及慕容家的麵子。”佟桅言一臉無所謂的說。
沈橙搖頭,輕歎,“你說我以前到底是有多眼瞎和心盲啊!怎麼就會愛上這麼一個男人,而且居然還死心踏地的跟著他,自己承受著所有的委屈。”
佟桅言彎唇一笑,“這不是棄暗投明了嗎?”
“嗬!”沈橙幹巴巴的一笑。
“對了,跟你說一件事。”佟桅言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臉嚴肅的看著沈橙說,“其實起訴俞軒寧並不是慕容煜的意思,而是謝先生的意思。但房子是慕容煜的,所以隻能由他來做。橙子,謝先生挺好的。”
“我暫時不想這些事情,現在隻想好好的生下孩子,其他的事情,順其自然吧。”沈橙很平靜的說。
佟桅言看她一眼,點頭,“行吧,反正啊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啊知道勸我,卻不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
“不一樣的。”沈橙淺笑著說。
“行了,行了。我不說了,反正跟你說的,順其自然就行了。”佟桅言緩聲說道。
昨天,佟舒嫻與元洛桐以及蔣靜見過麵,吃飯時間很和諧,不管是佟舒嫻,還是元洛桐和蔣靜,都彼此很有好感。
把女兒交給慕容煜,佟舒嫻算是很放心了。
不管是婆媳還是妯娌之間,她們都不會有任何矛盾與問題。
元洛桐是一個很通情達理的婆婆,蔣靜也是一個很識理得體的大嫂,對於佟桅言很是滿意。
就連慕容博這個侄子兼學生,亦是很護著佟桅言。
慕容煜與佟桅言現在隻是領證,依元洛桐的意思,就是明年開春之後就把兩人的婚禮辦了。
畢竟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佟桅言隨時都會懷孕,可不能委屈了她。
對此,佟舒嫻是同意的。佟桅言的意思,那就是按長輩的意思來。
佟舒嫻是今天一早離開的,至於去哪,並沒有告訴佟桅言,甚至就連離開的時候都沒有讓佟桅言知道,也沒有讓沈橙知道。
對此,佟桅言也沒有太大的傷感,既然她說了有事去處理,那就一定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佟桅言總覺得,在她媽心裏,似乎有著一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
她一直以為,那個男人是文哲,一直覺得佟舒嫻這些年來都不曾放下過文哲。
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
或許,她這次離開,就是去解決這件事情。
每個人的心裏,或多或少都是有著秘密的,就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不願意將那個秘密說出來。
她媽心裏,應該也是藏著一個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對此,佟桅言不去探究,就讓她自己藏著吧。
……
俞軒寧拿著手機,耳邊在響著佟桅言提出來的條件。
他的眉頭擰了起來,眼眸一片沉寂陰鬱。
對於這樣的要求,確實是有些強人所難的。特別是對於他媽,簡直就是讓她顏麵掃地。
她一個這麼要強的女人,怎麼可能願意做這件事情?
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他隻能被起訴。
雖說倒不至於被判刑,但對於他來說,實在是一個巨大的汙點。
但是,如果按著佟桅言的要求去做的話,他們母子便會成為一個笑話。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還有就是,俞深海的態度,現在明顯是偏向於俞天城的。
但如果,他按佟桅言的要求去做了,又很可能會得罪樂家。
俞軒寧重重的爬了下自己的短發,一臉煩躁又鬱悶的樣子。
靠坐在椅背上,仰頭看著天花板,雙眸呆滯木然,沒有一點焦距,甚至於整個人都是渙散的。
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拉回他的思緒。
轉頭望去,在看到推門進來的人時,眉頭深鎖,眼眸更是暗沉一片。
“有事?”俞軒寧一臉淡漠的看著出現在他辦公室裏的男人,語氣中帶著不悅與排斥。
男人,長的並沒有他帥氣出眾,很平凡的樣子,但是勝在穩眾,並不似俞軒寧這般煩躁與冷漠。
俞天城看著他,用著很平靜的語氣說,“晚上有個飯局,爸說讓我們一起去。你準備一下,七點鍾,萬象城。”
俞軒寧涼涼的看著他,表情裏有著不屑與冷漠,“怎麼?這次終於想到我了嗎?想來應該不會是什麼好事了。”
俞天城本來是打算轉身離開了,聽他這麼一說,轉身回看著他,並沒有馬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