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起雲勾唇,“你覺得跟我合作,會比跟他合作差麼?”
他輕輕諷刺,“如果不是身份偏見,沒有老太太在他身後支持,他一個缺了一雙眼的人,又能比我優秀到哪兒去?”
沈澈倒也直白,“就像南聿庭是瞎子是一個事實一樣,你身後沒有南家老太太支持也的確是事實。”
一個老太太代表的不僅僅是家裏一個長輩那麼簡單,還有她一輩子積攢的人脈和威望。
南起雲依舊不惱,隻是道:“沈先生這麼猶豫不決、搖擺不定,可不是商人的好習慣。”
“精挑細選卻也是商人對自己、對企業的負責。”沈澈也溫溫和和的調子。
南起雲這才輕輕的眯起眼,“所以呢,沈先生到底怎麼打算?”
沈澈倒是回答得幹脆:“沒想好。”
然後才道:“威廉先生那邊我能搞定個大概,你這邊等我決定好會第一時間通知。”
掛了電話,沈澈抬眼淡淡的看向對麵的南聿庭,嘴角似是而非的勾起,“怎麼,還想再打一架?”
南聿庭看似慵懶的倚著,可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讓人覺得隨便,可能唯一覺得不禮貌的,是他的視線不在沈澈身上。
隻薄唇微弄,“再怎麼打,也是你輸。”
“那麼南先生來找一個輸家是要做什麼?”沈澈不急不惱,“是想請求我放你一馬,成全你的項目?還是請求我不再跟你爭她?”
就像聽到什麼好笑的話,南聿庭眉宇間都有了笑意,“你到底從哪來的自信,竟然覺得能把她搶走?”
沈澈原本是個溫文爾雅的人,脾性沒什麼可挑剔,很少有人能讓他急眼。
上一次跟南聿庭大打出手已經是例外了,這會兒,看著麵前的男人不疾不徐、漫不經心,他又一次蹙了眉。
心理也在發生變化,換做平時,他不會這樣跟人說話。
他說:“你又怎麼覺得我不能?”
南聿庭神態自如,就憑她昨晚跟他一起睡的。
當然,不是憤怒當頭,是個男人都不會這麼回答,這不會顯得他多能讓她死心塌地,反倒是對她的不尊不重。
因而,他也隻淡淡的一句:“憑她願意嫁的是我。”
沈澈還以為他會說出多麼自負的話。
“那是過去她天真爛漫,也是為了解救家裏,你問問她現在還願意跟你過麼?”
南聿庭勾唇,“總之我們沒離婚不是?”
沈澈也笑了,“所以南先生花費寶貴的時間過來,是為了跟我說這些廢話?”
“不。”男人薄唇淡淡,“我隻是提醒你,選好路,別到時候讓她為難,我不想因為你,她跟我吵。”
對此,沈澈笑了一下,“怕她因為我而跟你吵,說明你多少是默認我給的危機感了?”
就在之前,他也找了知恩,也提前告知了她,無論他跟誰合作,都希望她不要生氣。
這麼看來,他們還想到一塊兒去了?南聿庭好像還不是完全不在乎她。
“當然。”南聿庭繼續道:“更重要的是,你的婚姻之所以存在,說明你也有一定程度的身不由己,如果不想被嶽丈家裏施加壓力,導致公務耽擱,你還是別惦記她的好,好好繼續你的形婚。”
“跟你一樣?”沈澈微扯嘴角,“繼續名不副實、沒有意義的婚姻?”
南聿庭嘴角勾得很好看,“她跟你說我們的婚姻名不副實?……看來等她懷孕,我得第一個和沈先生分享好消息!”
末了,南聿庭道:“也許她是受過委屈,但生活都是別人的,沈先生哪怕耳聽得再多,你都沒見過眼前事,替她決定、甚至幹涉我們的婚姻都是不明智、不道德的。”
“她沒什麼親近的人,遇到你這麼一個舊友,一肚子委屈都吐出來也不奇怪,我挺感激沈先生能聽她傾訴,但其他的,就不勞你操心了。”南聿庭說得不疾不徐,平緩和氣。
還真是一點沒有那晚相互揮拳的樣子,估計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
臨走前,南聿庭像是剛想起來的,道:“對了,你上次在濱江替她擋了一刀住院的事我知道,她照顧你以及出那些費用是不容易,但你也不用還了,就當是我感謝你能讓她有個傾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