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聽他的,一言不發繼續轉身搖頭。
淩肖格看著她臉色驟然灰白,滿眼痛苦的轉過身去,在猶豫了兩秒後,終於大步過去將她帶了回來。
她恨他,他一直都知道。
但她現在的樣子,說明過去的那些事她一直都沒忘,也就等同於沒有忘了他!
“放手!”陸子琰已經盡力的在隱忍情緒。
“身份證給我。”他不理會她的掙紮。
陸子琰便掙紮得更厲害,“我讓你放開!”
淩肖格借著酒勁兒,非但不,還扣了她另一個手臂,一並將她整個人都帶到了懷裏,伸手去拿她的包。
她的證件的確都在隨身的包包裏,而且她也是跟知恩住,所以身份證在這裏還沒開過房間。
這一點,淩肖格是知道的,因為他查不到她的入住信息,隻有這一種可能。
包包被他拿走,陸子琰伸手去搶,根本夠不到。
淩肖格也鬆開了她,看樣子是真的要去櫃台再開一個房間。
沒辦法,他的房間被南聿庭給占了,一會兒傅知恩若是過來,他更不可能進去住了。
南聿庭的身份證已經在另外的酒店用過了,現在隻有她的能用。
陸子琰急匆匆的追過去,但是電梯還是被他給關上往一樓走了,等她下一趟下去,他都已經把房間開好,折回來等電梯。
她出了電梯,就那麼冷眼看著他,“包給我!”
淩肖格略低眉,眼神稍微的恍惚混沌,倒是把包給了她。
陸子琰了解他,繼續伸著手,冷聲:“證!”
他確實把她的身份證放在了自己兜裏,而且這會兒並沒有要給的意思,隻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步入電梯。
她沒想到淩肖格會忽然這麼無賴,愣了一下,電梯關上之前才急忙伸手攔住,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淩肖格整個人是真的有些沉,腦袋昏重,但是意識清醒,他靠在電梯壁上,看著旁邊的她。
以前她恨他,不想見麵、不想偶遇,所以他也避之不見,畢竟他也曾數次犯賤、一次又一次的堵她、找她,除了她越發的憎恨之外,什麼都沒換來。他也有脾氣,索性讓她躲個夠。
現在就成了這樣,幾乎沒有往來交集。
也不知道是喝多了的緣故,還是因為看到她脖子裏忽然多了一條項鏈,他今晚沒有選擇跟她視而不見。
“你把東西給我。”陸子琰看著他閉眼靠著,好像沒事人一樣,心裏更氣。
男人睜開眼,緩緩的朝她看來,薄唇懶懶的動了一下,“什麼東西?”
說著話,他還努力用手臂撐著身體,轉向她,距離稍微的拉近,足夠清晰的看到她這幾年一點都沒有變的臉。
還是很精致,還是帶著一絲絲的稚嫩,當然,嫩的是皮膚,她一雙眸子裏的眼神早就曆練得沒了當初麵對他的慌張無措。
不知道怎麼的,他張口就低低的一句:“要什麼,我,你要不要?”
陸子琰怔了怔。
她一直不願意跟他,接觸,他先前對她同樣的冷漠,怎麼會忽然說出這種話。
片刻,她才不屑扯唇,“淩肖格,你也算個東西?”
雖然語調輕輕,而且沒什麼攻擊性,可是其中的諷刺和罵人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說他不是個東西。
然而被罵的人卻沒有動怒,隻衝著她籲了一口氣,“你上次喊我名字是什麼時候?”
這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反應讓陸子琰皺了眉。
電梯剛好到了,男人往外走,她沒拿到身份證也不可能就那麼離開,隻得硬著頭皮追著他,“你把身份證給我聽到沒有?”
淩肖格聽而不聞,邁著步子往房間走。
直到被她從身後一把扯住,一點溫柔也談不上,甚至帶著威脅,“你給不給?”
他隻是垂下視線淡淡的看著她,一副都無所謂的樣子,反正今晚他已經破格了。
陸子琰見他這麼淡然的盯著自己,一股子無名的火往上冒,一把將他扯得轉過身就往他的褲兜裏翻。
她跟他的確沒必要在意什麼身份隱私。
淩肖格並不阻止,因為身份證也不在那兒,等她翻不到了,他才低眉淡淡的開口:“沒身份證又不是不能活,一定要找?還是不想放過這次接觸的機會?”
他這話明顯就是在嘲笑她借機不走。
陸子琰眉心一緊,當然不受他這平白無故的鄙夷。
沒再說話,再一次轉身就走。
的確,身份證又不是不能補辦,最不行她掛失、她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