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給南總打電話。
南聿庭的電話震動,他略側首聽了一下,對著韋廉的方向,“抱歉,接給電話!”
剛接通,陳北略微急促的聲音傳來:“南總,布桐也過來了,但是聯係不上,不知道到哪裏了,找不找得到?”
一想到太太的波折,萬一再讓南總經曆一次,Boss絕對要發火!
果然,南聿庭眉峰微蹙,嗓音沉了沉,“什麼時候的事?”
陳北也搖頭,“不太清楚,我再讓範語清查查。”
但這時候,布桐已經到了矽穀,而且對這座城不算特別陌生。
在目睹了和經曆了一趟車禍之後,一路跟著救護車到了醫院,傷者走極速通道,她就往正門走電梯。
人比較多,她有些急,怕錯過傷者急需輸血的環節。
事實證明她的確是錯過了,而這個醫院急需血的無償獻血者成了傅知恩。
知恩從酒店過來的,她沒病,是奶奶一定要讓她來一趟,找一位資深老醫生,讓她檢查檢查婦科。
五分鍾前,奶奶電話裏跟她重複的:“我知道你也跟著去了矽穀,你們倆左左右右拖了我這麼久就是不懷,一套中藥馬上就沒了,那就正好去那兒查一查,我給你聯係方式,必須去!”
她還沒找那位老醫生,就聽到了走廊裏平常嘩啦啦的推過,看起來情況很緊急。
然後她準備往另一頭走的,卻聽到護士從急救室出來,跟同事說的英文劈裏啪啦一堆,表情緊張,情況緊急。
而她隻聽出來“B型血”。看那樣子是血庫正好沒血了,調過來時間不夠。
“問問家屬”護士急速的單詞裏她捕捉到的,然後她和護士都看著空蕩蕩的走廊。
哪有家屬?
知恩抿了抿唇,朝護士抬手,用著七分熟的英文:“我是B型血,是急需用血麼?”
她以前也獻過血,極少次數的身體檢查就是獻血的時候,應該沒問題。
情況緊急,醫院也隻能試試。
布桐匆匆趕上來,下電梯的時候,正好見傅知恩被護士帶走的背影,皺了一下眉。
又快步走到急救室,在門外張望。
有醫生發現了她,出來問:“你是家屬?”
布桐英文純粹而流利,“不,但我曾經救過這位奶奶,可以算是朋友。”
雖然,她救過這個老太太幾乎在三年前,這期間WellIam跟她沒聯係過,但WellIam把她當恩人,當然算朋友!
醫生聽她說救過,沒往輸血那兒想。
這邊焦急等著,另一邊已經有護士急匆匆的跑來報喜,“血型匹配!”
醫生心底一喜,點頭:“馬上帶過來!”
傅知恩在那邊抽血抽得有點暈,出來後在凳子上坐了一會兒,護士那邊正忙,隻是讓她稍等,之後就先去忙了。
她在椅子上坐了會兒,然後起身去衛生間。
布桐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從椅子起身,往另一頭走,眼底心思轉過,微定神,轉眼快步跟了上去。
衛生間裏很安靜,一共兩三個人。
布桐在洗手台邊洗了洗手,看著其他人出去後把門反鎖。
然後才往裏走,一個一個的找著傅知恩,全程卻沒發出聲音,走路都踮著腳。
知恩在馬桶蓋上坐著,因為頭暈而略微低眉,最後腦袋埋進雙臂間,用手撐著閉了眼,想緩一緩。
“咯吱”的輕微聲。
是衛生格子間的門被打開了,知恩皺了一下眉,她沒有卡鎖麼?
想著,她略暈乎的眯著眼抬頭。
看到了一雙隻穿了女士襪子的雙腳。
衛生間怎麼還有人隻穿襪子的鬼鬼祟祟走路呢?
她眯著眼下意識的視線繼續往上,可是腦袋“轟!”的一聲,一下子變得昏暗,整個人也軟了過去,腦袋軟軟的往後仰。
布桐手裏緊握著自己的皮鞋,超高的防水台重重的打在傅知恩後腦上,直接見她翻白眼昏了過去。
她手略微抖著,但眼神是冰冷的,不平穩的喘息了幾次後強行壓製緊張的冷哼,“跟我搶功勞?”
“我想放過你你都自己撞上來!”布桐惡狠狠說道。
直到她把傅知恩的衣服穿上,才扯了扯嘴角,“你送我進去一年半,慢慢還吧!”
說罷,她轉身出了衛生間。
那邊的護士正在找剛剛獻血的女孩,轉頭見了布桐從衛生間出來,隻認了傅知恩的那身衣服,對臉並沒有太大的記憶力。
布桐就是深知這一點,知道她們很難記住東方麵孔之間區別,才會換上傅知恩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