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欣顯出疲憊,說道:“都去歇著吧。”楠珠伺候她躺下後也去歇著了。
夜很平靜,直到太陽出來攪局。浣衣局裏如開了鍋的水般沸騰起來,因為那裏死了一個小宮女。原本宮裏四個宮女沒什麼奇怪的,但這宮女的死狀太過於詭異,讓所有的人都惶惶不安起來。
執事太監捂著鼻子,滿臉厭惡的看著屍體。死去的宮女大約十三四歲,麵容平靜,心口處卻有個大窟窿,狀似心髒被人挖了出來。
驗屍的仵作檢查過後,起身回稟道:“這宮女的心髒被人挖去了,也是致命死因。”
執事太監臉上的厭惡更深,操著尖細的嗓音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們昨個兒誰是最後見到她的?”
浣衣局的宮女麵麵相覷,誰也不敢站出來說話。
執事太監冷哼道:“你們要是隱瞞了咱家什麼,仔細你們的皮。”
三個宮女頓時麵如菜色,她們噗通一聲跪地,其中一人說道:“回公公,奴婢與珍珠同住一屋,昨夜她說肚子痛便去蹲茅廁了。奴婢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回來,就到茅廁去尋,結果卻不見人影。
珍珠有個表哥在宮內當侍衛,奴婢還以為他們去私會了,便回去睡覺。結果今天早上去問她表哥,她表哥昨夜根本未當值,奴婢覺得奇怪卻無從找起於是返回來幹活,結果去打水的時候就見珍珠躺在牆角的雪堆裏死了。”
執事太監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邊的水井靠近宮牆,牆邊有堆積的白雪。他邁著步子走過去看了一番,仵作也跟上去了,他發出咦的一聲。
“怎麼?你看出什麼了?”執事太監問道。
仵作躬身說道:“回公公,這裏沒有發現大量血跡,所以小的推斷死者是被人從牆上仍過來的。”
“哦?”執事太監抬頭望了望,說道:“拿梯子來,你上去查看一下。”
小太監拿來梯子,仵作爬到牆頭,他驚叫道:“這裏有血跡,果然是被人扔過來的。”
執事太監捏著蘭花指,顯出極度的厭煩:“哎呀,真是討厭,就要過年了還出這等晦氣事。你、你、你,還有你們,去查查,看看那宮女是哪裏死的。”
“是。”被點名的太監立即爬上梯子循著血漬追查下去。
沒多久他們回來了,個個麵帶為難之色,執事太監喝道:“你們都啞巴了啊?你,說。”
那小太監硬著頭皮說道:“奴才們追到鳳棲宮就不敢進去了。”
執事太監聞言麵容一變,喝道:“不許胡說,鳳棲宮可是皇後娘娘住的。”
那小太監被嚇得一哆嗦,緊閉嘴巴,不敢吭氣了。
執事太監皺眉尋思了一會兒說道:“你們幾個趕緊把屍首處理了,傳令下去,熄燈後誰也不許隨意外出,免得被野狗傷了。”
在場的眾人聞言皆低頭稱是,他們心裏明白,這是那些高管一貫的做法,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從而保住地位。
然而,這件事並未結束,當夜又發生一起命案,死者同樣被挖去了心髒。而執事太監得知血跡又在鳳棲宮附近消失後他也沒敢張揚,繼續低調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