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樣的天氣,即便能趕到懷安城下,亦思巴奚左軍估計也打不了仗了!”三長老田定客素來謹慎,找了個機會湊到那兀納身邊,憂心忡忡地提醒。
這已經是行軍的第二天,按照計劃,作為前鋒的亦思巴奚左軍在清晨就能對懷安城發起進攻。但被接連兩天的晨霧耽擱,恐怕左軍現在是否抵達了懷安城外還是未知數。即便勉強抵達了,戰鬥力也必將大幅下降。
“無妨,朱賊身邊人少,留守懷安的,不可能超過五百!”那兀納也被過於濃重的霧氣弄得心煩意亂,卻硬著頭皮輕輕擺手,“左軍有三萬真神的戰士,隻要其中有一成信仰堅定的,就能把懷安城內的無信者全都送進火獄!”
“嗯,那倒也是!”田定客想了想,憂心忡忡地點頭。越是往上走,對真神的信仰,其實越不虔誠。但是,他卻知道底下那些真神的戰士,對教義的認同有多瘋狂。比起人間的錦衣玉食,他們更熱衷於去天國享受七十二處女。當然,人間的錦衣玉食,通常也沒他們的份兒!
“此戰,關鍵在一個快字!”見到三長老田定客那神不守舍模樣,那兀納忍不住又低聲補充。“絕對不能給朱屠戶足夠的反應時間!否則,一旦他將傅友德調回來,咱們就很難順利拿下福州。而陳友定那廝你也知道,跟咱們蒲家向來不是一路。眼下被淮安軍包圍了,他才不得不拚死一搏。萬一發現堵在他後路的傅友德撤離,我保證,他不肯再跟胡大海硬頂,立刻就會縮回建寧!”
“嗯,那無信之人,早就該被投入火獄!”四長老蒲天良湊上前,佩服地點頭。
陳友定和他身後的陳氏家族,一直是蒲家篡奪福建道控製權的最大障礙。蒲家先前遲遲不能扯旗造反,也是因為忌憚陳氏的力量。所以借淮安軍這把外來的刀,剪除陳友定和他背後的陳氏家族,才最附和泉州蒲家的利益。而救陳友定平安返回建寧,則適得其反。
“所以諸位不妨將這場大霧看做是真神的眷顧!”見有人給自己捧場,那兀納笑了笑,說得愈發自信。“沒有這場大霧,沿途那些卡菲爾,難免會給朱屠戶報信兒。而有這場大霧的掩護,前鋒的左軍即便走得再慢,也足夠殺對手個猝不及防!”
“真神保佑!”
“天地萬物的國權,隻是真神的,他創造他所欲創造的。真神對於萬事是全能的!”
“真神降下濃霧,迷惑那些卡菲爾。神的信徒們,則走到他們眼前,舉刀割斷他們的喉嚨!”
“殺光他們的男人,把他們的女人和孩子變成奴隸。搶走他們的一切,燒毀他們的寺廟。然後享受真神賜予的榮耀!”
.....
四下裏,又是一片虔誠的念誦聲。一雙雙紅色的眼睛裏充滿了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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