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兒?受傷了嗎?”
靳南的聲音隔著手機傳來,低沉中帶著難掩的緊張。
岑青禾回道:“我沒事兒,不是我的車出事故,是其他人。”
靳南頓了一下,隨即道:“位置,我去找你。”
岑青禾說了不用,但他執意要來,她隻好說了具體地點。
這邊剛掛斷電話,對麵女人就指著她,囂張的說道:“你不愛管閑事兒嘛,有種你別走!”
岑青禾沉著臉說:“把手拿開。”
女人下巴一抬,挑釁的說:“我就指你怎麼了?你還想打人啊?”
岑青禾說:“你再指一下試試?”
她沒開玩笑,聲音不大,但氣場卻特別強,對麵女人一看岑青禾就知道不是個好惹的主,雖然嘴上吵吵著,但到底也沒有再拿手指岑青禾。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最先趕到的是警察,女人一見到警察就迫不及待的抱怨,“你看看,新買的車,開了還不到三天,撞成這樣,誰撞得車誰賠錢,我也不想堵在路中間影響交通,偏偏有人就愛管閑事兒,裝爛好人,這麼多人,顯擺著她了?”
警察看向把老人護在身旁的岑青禾,岑青禾不慌不亂的解釋道:“當時指示燈已經跳黃燈了,我親眼看到她搶燈快速左轉,這才跟三輪車撞上。”
女人眼睛一瞪,再次朝著岑青禾大聲喊道:“你他麼有病吧你?誰看見我搶燈了?這種破三輪車就不能上道,我還沒告她蓄意謀殺呢!”
警察示意她小聲,冷靜,女人偏不,當街大吼大叫,吵得岑青禾耳膜都要穿了。
靳南趕到的時候,警察正在跟R8車主交涉,讓她先把車靠邊停,女人抱著肩膀,態度堅決,“先把賠償的問題解決了,窮就有理了?窮就可以隨便撞車不賠錢了?”
警察問:“那你想索賠多少?”
女人眼皮都沒眨一下,開口就說:“二十萬。”
一聽這個數字,老人頓時急的哭起來,連連賠禮道歉,又說自己沒有這麼多錢。
女人嫌棄的瞥著老人,就像是看地上的塑料跟紙殼一樣,充斥著鄙夷和不屑,嘴裏嘀咕了一句:“上一邊哭去,哭死也得賠錢。”
她聲音不大,周遭吵雜,很多人都是沒聽到的,但站在中心圈的岑青禾卻是根據嘴型判斷個八九不離十,她很容易被戳肺管子,登時臉就變了,滿是火藥味的說道:“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兒,是不是欠揍?!”
女人被岑青禾嚇了一跳,頓了一下馬上高聲回罵,眼看著兩邊一觸即發,警察站在中間攔著,靳南趕緊撥開人群走進中心,來到岑青禾身邊,將她往旁邊拽了拽。
岑青禾氣得臉色漲紅,已經很久沒見過這種不講理又欺負人的人,女人還在對麵叫囂,靳南聽著刺耳,不由得側頭斥了一聲:“閉上你的嘴!”
男人的氣勢自然跟女人的不同,他一凶,對麵女人本能的停止了謾罵,不過很快就回了神,高聲說:“你算老幾?你跟誰說話呢?”
岑青禾皺眉道:“你是不是有神經病啊?有病趕緊治,別在大街上發瘋。”
女人被警察攔著,也是仗著警察在,誰也不敢碰她一下,所以極其跋扈的挑釁道:“別以為在哪兒找個姘頭過來,誰就害怕你,你今天就算找十個八個男人給你撐場子,我也不怕。”
這話說得難聽,捎帶腳把靳南也給罵了,岑青禾暴脾氣一上來,衝上去就要撕對方的嘴,女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被警察攔著還一個勁兒的罵,那張嘴無論是誰聽了都會忍不住想打人。
靳南同樣拽著岑青禾,不能讓她真在這裏動手,他攔得住岑青禾的上身,攔不住她的腿,她抽了個空檔,一腳踢過去,直穿警察的防守空檔,踹在女人手臂挎著的包上,她力道很大,女人手中的包被她踢飛出去,裏麵的東西同樣散了一地。
看到自己價值七八萬人民幣的包就這樣狼狽的掉在地上,女人是真的瘋了,不顧警察的阻攔,掙著過來要打岑青禾。
靳南餘光瞥見,一把將岑青禾拉到自己懷裏,然後抬起右手臂去攔,女人鮮紅色的指甲在靳南手背上一閃,立馬幾條血道子。
“欸欸,別打,別打人。”警察拽著女人的胳膊,略顯強硬的把她拉開。
這時路口處又開過來一輛保時捷,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男人,他焦躁的撥開擋在前麵的人群,見警察拉著女人,立馬上前把警察拽開,蹙眉道:“嘛呢嘛呢?怎麼還動上手了?”
女人一看到男人,立馬委屈的大哭,“你怎麼才來啊?我都快讓人欺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