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了十幾分鍾,一輛酒紅色的路虎攬勝正好停在玻璃窗邊,薛凱揚說了句:“來了。”
外麵陽光強,玻璃有些反光,梁依看到麵前的車,第一反應就是有錢人,心裏也在隱隱期待,從車上下來的人會跟薛凱揚一樣年輕帥氣,眼看著車子熄火,車門推開,白色休閑鞋跟淺色的休閑褲管……最後,車門合上,一個一米七出頭,年紀在三十五歲往上的男人笑著跟薛凱揚揮手。
看到男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長相,梁依心裏剛剛升起的期待感頓時大幅度回落,暗道老天爺是公平的,像是薛凱揚這種,算是厚愛了。
男人從正門繞進來,岑青禾跟梁依站起身,麵帶笑容,薛凱揚倒是一貫隨意不羈的樣子,抬手示意兩人坐下,然後主動介紹,“馮炎,這是岑青禾,這是她同事。”
四人麵對麵坐著,馮炎主動對岑青禾伸出手,笑著道:“你好,常聽凱揚提到你。”
岑青禾笑著回握,“你好馮先生。”
薛凱揚從旁瞥眼嘀咕,“誰跟你常提起了?”
馮炎笑說:“這不客套一下嘛。”
薛凱揚道:“你一客套,萬一有人當真了呢?人家有男朋友,我身後也一堆人追,你上嘴唇碰下嘴唇隨便一說,指不定出門就成緋聞了。”
馮炎長相普通,笑起來也給人一種憨厚的感覺,屁股還坐熱就讓薛凱揚一通懟,岑青禾都看不下眼了,開口幫馮炎懟薛凱揚,“欸欸欸,沒有萬一,也沒人當真,你以為誰心眼兒都像你那麼小嗎?”
薛凱揚在別人麵前肆無忌憚,可在岑青禾麵前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聞言,他明顯噎了一下,頓了兩秒才下巴一抬,指著梁依說:“萬一你同事誤會咱倆呢?”
岑青禾側頭看向梁依,梁依下意識的搖頭,“我什麼都沒聽見。”
此話一出,薛凱揚哧的樂了一聲,看得梁依心跳加速,眼皮都不敢抬,她總覺得,是她讓薛凱揚開心了。
四人在大堂休息區坐了一會兒,喝了杯東西,後來一起進去裏麵打球,順道談工作。
梁依是四人中最沒存在感的存在,另外三人互相是朋友關係,自然有的是話題聊。期間梁依發現,什麼所謂的業績新人王?岑青禾也沒什麼了不起,如果薛凱揚是自己的朋友,那她也肯定打打球聊聊天就能簽下一筆合同。
有時候老天就是這麼不公平,有些人靠朋友也能業績不愁,有些人從早忙到晚,跑斷腿也未必能簽下一個小單,而且還要被那些買不起房還硬要看房的人嘮叨,煩都煩死。
“梁依。”
“嗯?”
梁依正在走神,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抬眼望去,發覺是岑青禾。
岑青禾道:“你陪馮先生打會兒球。”
梁依心想,讓她陪馮炎,那岑青禾去幹嘛?
果然,岑青禾跟薛凱揚一起離開了,讓她陪客戶,自己假公濟私,回頭業績也都算自己頭上,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梁依心底如此想,麵上卻不敢表露什麼,畢竟在岑青禾手下做事,要是得罪了她,那以後在售樓部還有的混?
薛凱揚跟岑青禾約著去打台球,岑青禾的保齡球打得一般,找不到歸屬感。路上,薛凱揚說:“馮炎在你手裏也不算小客戶吧?你就這樣把他交給你手下的實習生?”
岑青禾回道:“她既然跟了我,我總得給人一些機會,不讓她單獨聊,她總會依仗我,看十次不如自己應付一次。”
薛凱揚問:“你不怕談砸了,還不怕她跟馮炎聊得太好,以後馮炎找她不找你?”
岑青禾笑著說:“如果真是這樣,那也是人家的本事,當初我剛進售樓部的時候,倆眼一抹黑,我的上司可沒給過我這樣的機會,絆子倒是沒少下,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在上麵,我絕對不會坑下麵的人,她跟我一次,我送她一個客戶怎麼了?再者說了,我這也是借花獻佛,其實是你送的,她應該感謝你。”
薛凱揚立馬回道:“別,我跟她非親非故,你這麼一說,跟黃鼠狼要給雞拜年似的。”
岑青禾忍俊不禁,“你確實得躲著點兒年輕小姑娘,她們沒定力,看不出好壞,回頭再把你當好人,嘖。”
薛凱揚眼睛一橫,“罵誰呢?我現在好到我媽誤以為我要信佛,別給我亂造謠,娶不到媳婦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