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紹城卻顯然被激怒了,兀自往下說道:“周叔叔,紅玉阿姨,昨天的話我就不重複了,今天剛好我媽也在,我再多說一句,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包括我以後想跟誰結婚,我爸媽有權說話,周安琪沒有,她在我身邊鬧事兒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我一直看著您二位的麵子,得過且過,可如果她再插手我的生活,您二位也得理解我的被逼無奈。”
他先把醜話說在前頭,也算是跟岑青禾學得先禮後兵。
周家人還沒等開口,對麵裏間房門打開,周安琪穿著病號服,虛弱的扶著門框,瞪著商紹城道:“你滾,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你!”
他是真的一點兒麵子都不曾給她,昨天當她的麵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如今又當著她家人的麵……
周安琪從小到大要什麼沒有?怎麼就偏偏一個商紹城,讓她求而不得,顏麵盡失……她恨不得沒被救活,死了也比活著丟人強。
商紹城本就背對她,聞言頭都沒回,邁步就走。
柴紅玉和周硯之快步走過去扶周安琪,周兆賢能怎樣?現在也看明白了,從頭到尾都是周安琪在一廂情願,丟人丟到家了,他隻能對沈晴說:“我們改天見麵再聊,這地方也不合適,去看看紹城,替我跟他說聲對不住了。”
鬧成這樣,沈晴也不好再在醫院裏麵待,她出門給商紹城打了個電話,商紹城已經乘電梯到了樓下。
她說:“等一下再走,我有話跟你說。”
兩人碰了頭,一起回到沈晴在夜城的住所,商紹城知道鬧成這樣,有些事兒必須得擺到台麵上來說,所以也並不急躁,他心中有底線,如果誰敢動彈岑青禾一根手指頭,他一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並且變本加厲。
“你剛才在醫院說的那些話,我就權當你是發發脾氣,周家畢竟就那麼一個女兒,你不能動。”
沈晴坐在沙發上,也不知是看出商紹城心中所想,還是單純的提醒。
商紹城眼皮一掀,“她要是動我的人呢?”
沈晴道:“你的人?你是特指岑青禾,還是你身邊的所有人?”
商紹城說:“誰都不行,尤其是岑青禾。”
沈晴平靜的問:“確定就是她了?以後不會分手,結婚的對象也是她?”
商紹城俊美的麵孔上像是蒙了一層寒霜,冷的讓人不敢直視他目光深處的真實想法。
麵不改色,他薄唇開啟,出聲回道:“你不用將我,分手的事兒我從來沒想過,想不想結婚,什麼時候結,我自己心裏有數,我現在認定她,隻喜歡她一個人,誰動她就是動我。”
沈晴心裏有了權衡,幸好他沒有肯定的回答,就要跟岑青禾結婚,不然她會嚴重懷疑,這是他一時衝動說出的氣話。
話鋒一轉,她忽然出聲道:“你們今天不是約好了去法國嗎?”
商紹城毫不意外沈晴為何會知道,因為他的行程都是餘楚楠在安排,而餘楚楠是沈晴的人,他從不避諱,也是希望通過餘楚楠的嘴告訴沈晴,他一直跟岑青禾在一起,並且相‘談’甚歡。
“周安琪弄了這麼一出,青禾怕我帶她出去玩兒,你跟我爸會不高興,硬催著我去機場接你。”
提到岑青禾,商紹城不知不覺火氣降了很多,但是也聽得出來,言語中多有對周安琪不識時務的抱怨。
沈晴道:“要真是她讓你這麼做的,那她也算是懂事兒。”
商紹城下意識的道:“她豈止是懂事兒?就因為周安琪這麼一個不懂事兒的,青禾背地裏吃了多少虧?她基本都不跟我說,要不然就等到事兒過去很久之後才說。”
沈晴道:“不管怎樣,你這次也是為了岑青禾出頭,才得罪了周家人。”
商紹城蹙眉,“你也看見了,周安琪現在整個一神經病,別說我現在提她名字都嫌煩,就算有天我腦子進水,我願意娶她,你敢讓她進門嗎?”
商紹城跟沈晴的母子關係不說緊張,但一直淡得不像母子,他也很少主動跟她表達自己的意願,如今肯說這麼多,也無外乎是為了岑青禾。
沈晴也感覺到了,商紹城回國這一年,變了許多,以前跟他在一起時,說話都是論字的,如今好歹論句了。
提到岑青禾的時候,他聲音會不自覺地變得柔和,他會幫她說話,關於她的利益,他寸步不讓。
沈晴不得不承認,兒大不由娘,能讓一個男人改變的,從來就不是父母,而是他真正愛的女人。
“算了,現在鬧成這樣,也沒什麼回旋的餘地,我跟你爸也不是非得讓你娶周安琪,安琪那孩子也是,在我們麵前和在你麵前,完全就是兩種人,如果她肯對你溫柔一點兒,你也不會這麼反感她,她的要強沒用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