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點子背,躲家裏都有人衝進門來罵街。
應了句老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人總會有陣子水逆,怕什麼來什麼,壞事兒一樁接一樁,熱搜的餘溫還未退,周安琪又衝上來叫囂。
一想到周安琪說要入住盤古世家,岑青禾頓時惡心到反胃,比癩蛤蟆還討人厭。
岑青禾對周安琪不了解,但大抵猜到這種神經病都是偏執狂,說要入住,那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入住。
盤古世家的授權在盛天,級別低的職員根本觸碰不到,她也是升了組長才能正式接手。
如今在整個售樓部裏,除了她,就隻剩章語和趙長風還有權售賣,不知道周安琪會找章語,還是直接找趙長風。
其實不管找誰,隻要商紹城一個態度,下麵的人是絕對不敢賣的,可岑青禾又不想再去給商紹城添麻煩,他最近忙得很,還要抽空管她,再一再二,總不好再三再四。
想來想去,岑青禾還是沒跟商紹城說。
晚一點的時候,蔡馨媛從外麵回來,岑青禾跟她說了。
蔡馨媛當時就氣炸了,她最近正因為陳博軒而鬧心,脾氣本就不怎麼好,當即道:“還要不要臉了?我的媽呀,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一個人得是多自信,才好意思跑人原配麵前叨逼叨?”
岑青禾原本過了怒勁兒,可聽蔡馨媛一說,頓時氣急攻心,拉著臉道:“如果殺人不犯法,我真特麼要氣到殺人了。”
蔡馨媛道:“要不你幹脆跟商紹城公開得了,何必受這個委屈?到時候狠狠地打周安琪她們的臉,打得啪啪響,我不信她還有臉在夜城待。”
岑青禾立即道:“不行,周安琪跟瘋了一樣,我怕惹急了她,她衝我家裏人使勁兒。”
蔡馨媛想也不想的說:“你家裏怎麼了?叔叔跟阿姨在安泠都是政府單位工作,好看又體麵,你家上下扒三代,沒有偷雞摸狗也沒有作奸犯科的,怕她查啊?她總不至於喪心病狂到綁架殺人威脅的地步吧?”
蔡馨媛說者無心,但一句作奸犯科,卻是讓岑青禾聽者有意。
沒錯,她一直不敢跟商紹城公開,就是怕樹大招風,怕有一天她爸跟蕭芳影的事兒會被人扒出來,哪怕是她想太多,但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敢去賭。
她不公開戀情無所謂,甚至受委屈也可以忍,但是她不能讓家裏人跟著萬劫不複,那場風波好不容易才被瞞住,既然瞞了,那就一輩子爛在地裏麵,永遠都不要再提起,就當從來都沒發生過。
“欸,想什麼呢?”
見岑青禾忽然走神,蔡馨媛出聲提醒。
岑青禾收回思緒,開口道:“我不想讓我家裏人成‘網紅’,你也看見了,我才當了半小時的‘網紅’,現在走大街上都有人瞥我。”
蔡馨媛想了想,然後道:“那你跟商紹城說吧,他總有辦法解決,總比我們在這兒幹著急強。”
岑青禾道:“你說我怎麼這麼沒用,不能幫他什麼,還總給他添麻煩……”
一時情緒上湧,岑青禾頓時眼淚湧上眼眶,聲音也酸了。
蔡馨媛忙說:“欸,好好地哭什麼?別哭,我跟你一起想辦法。”
岑青禾抽了紙巾擋住眼睛,緩了下情緒,閉眼道:“我以前覺得自己可能耐了,什麼都行,今天還巴巴的說周安琪,別把自己想的太無所不能,也把別人想的太無能,實際上我就是那個無能的。”
如今周安琪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她就是要入住盤古世家,就是要住商紹城樓下,可岑青禾卻沒有辦法阻止。
這種感覺特別無力。
蔡馨媛能理解,她勸說:“其實說實話,很多時候很多事兒,就是不公平的,周安琪覺得她哪兒哪兒都好,可商紹城就是不喜歡她,你說周安琪心裏納不納悶?你看她對你跟瘋了一樣就知道了。反過來也一樣,雖然周安琪說你什麼也不是,可商紹城就是喜歡你,所以在周安琪心裏,你比她強,這是她嫉妒的所在。”
“我有時候也會想不開,覺得為什麼總有那麼多難辦的事兒,為什麼總是煩心,糾結,猶豫,但是慢慢熬過來,突然靈光乍現,覺得這就是生活,這就是成長。小時候我們還糾結乘法表怎麼那麼難背,現在你還會覺得嗎?因為會了,所以不覺得難。”
“你現在不走捷徑,忍受的所有委屈,都會成為你將來更強大的助力,別怕,有我陪著你呢,咱倆難兄難弟,我連陳博軒喝多了被人睡都能不計較,你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