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海風從他身邊吹過,陳博軒靜立在原地,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和小心翼翼。
他終於明白在乎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哪怕錯不是自己主動犯的,也會有深入骨髓的負罪感。他怕蔡馨媛知道真相後會不原諒他,他又沒有接受分開的勇氣,所以他隻能騙她,騙自己,就當一切都是一場噩夢,待他回去以後,噩夢醒了,他還是他,他愛她。
陳博軒覺得這是郝銘那個混蛋‘好心辦壞事’,因為這種事兒在圈子中特別正常,隻是他現在不想玩兒了而已,如今事情已出,太過責怪誰也沒有用,隻能怪他自己倒黴。
但他不知道,他掛了郝銘的電話之後,郝銘馬上打給了周安琪。
電話剛接通,郝銘就急了,連聲說:“大姐,這回玩砸了,剛才博軒打給我,一通臭罵,怪我給他塞了個女人,我就是沒在他麵前,不然他非得拿刀砍我不可。”
周安琪問道:“你沒跟他說是我讓的吧?”
郝銘道:“看你說的,我是那種出賣朋友的人嗎?不過話說回來,你早知道博軒跟他現在的女朋友感情很深吧?”
周安琪哼了一聲:“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她很是不屑,郝銘哭喪著臉道:“姐,我叫你一聲姐了,你以後想要做什麼之前,能不能跟我交個實底?我感覺被你當炮灰使了,你是沒看見他生了多大的氣。”
周安琪說:“沒想到姓蔡的還有點能耐,陳博軒竟然為了她跟你翻臉。”
郝銘道:“你趕緊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想幹什麼?之前你說讓我塞個女人給他,我還以為你就想逗逗他,現在一看……你這不是逼著他明知故犯嘛。”
說完,郝銘似是猛然想到什麼,當即瞪眼問道:“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喜歡上陳博軒了?”
周安琪很快回道:“你腦子有坑?”
郝銘道:“我還納悶,你不是一直喜歡商紹城嘛,幹嘛給陳博軒塞女人。”
周安琪道:“看在你這麼幫我的份上,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就是討厭商紹城的前女友,陳博軒現在的女朋友是商紹城前女友的閨蜜,我看不慣,明白嗎?”
郝銘差點兒讓周安琪給繞糊塗了,蹙著眉頭,試探性的問道:“商紹城前女友?那不是分了嘛,你因為一個過去式,兜這麼大個圈子,連陳博軒都給坑了……”
他覺得不可思議,到底女人是奇怪的生物,還是隻有周安琪這樣?
周安琪冷冷的說:“我的世界裏隻有自己人和敵人,陳博軒幫她們不幫我,那跟我就沒有任何情誼可言,從小認識又能怎麼樣?他寧可幫外人。”
郝銘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才好,當初周安琪給他打電話,讓他送個人給陳博軒的時候,他以為隻是惡作劇,他又不曉得陳博軒目前的感情狀況進展到哪一步,而且像是這樣的玩笑,他們也不是第一回開,他是真的沒想到會捅個大簍子。
且不說他跟陳博軒是朋友,如今又是生意夥伴,說實話,他真的不想牽扯進周安琪與他們的‘黨派之爭’。
萬一以後再出個差錯,他就成周安琪的共犯了,得罪了陳博軒不說,深扒還得得罪商紹城,商紹城的口碑在圈內不是一般的‘惡’,得罪他……郝銘想了想,隻覺得不妙。
周安琪利用了郝銘,見他現在明顯的後悔,她開口說:“你幫我一次,我記你的人情,你放心,這件事我絕對不會連累你,任何事我自己扛著。還有,我知道你想來海城開店,別的地方我也許說不上什麼話,你來海城,我必須幫你,有什麼需要,你盡管開口。”
這算是恩威並施,先拉他下水,再強迫他跟自己一夥。
郝銘還能說什麼?如果現在跑去告訴陳博軒,難免陳博軒不會怪他幫周安琪,而且他兩頭都得罪了,自己是最難過的一個。
想來想去,騎虎難下的後果,隻能是棄一則一,不可能兩者兼顧了。
哎,郝銘死的心都有了,這都什麼事兒吧?
“安琪,既然事已經出了,也是我幫忙在中間牽的線,我認,我也不會跟博軒那裏多嘴多舌,但有一點我得先跟你說清楚,我跟博軒現在一起做生意,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得罪他,我也答應幫他善後,你要是還想拿這事做文章,那你就是故意讓我難做了。”
周安琪說:“你拿我當朋友才肯幫我,我自然也不會害朋友,你放心,以後出了任何事,都跟你無關,你隻要一口咬定,從來沒跟我聯係過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