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紹城要是不喜歡周安琪,周家人也不會上趕著倒搭,但她要是非他不嫁,那就另說了。
花了兩天時間應付長輩,二十九號下午,商紹城跟岑青禾通話,他開車準備去安泠找她。
岑青禾開心的不行,連連說:“我這幾天累的啊,忙裏偷閑還學了好多新歌,你說吧,想聽慷慨激昂的,柔情似水的,還是打了雞血的?”
商紹城道:“你隨便唱,我切歌。”
她張嘴就來,“當一艘船沉入海底,當一個人成了謎,你知不知道,他們為何離去……”
“我不想知道,換一個。”
“怎麼了?”
“喪氣。”
“哪兒喪氣了?”岑青禾正唱的開心。
商紹城道:“下一段開頭是什麼?”
岑青禾想了想,隨即唱道:“當一輛車消失天際,當一個人成了謎……啊,SorrySorry,我換一首。”
“坐上了火車我去拉薩,去看那神奇的布達拉……”
“換。”
“老司機帶帶我,我要去……”
“你是不是想直接讓我換個人?”商紹城快被吵死了。
岑青禾噘嘴說:“人家想應個景嘛。”
他開車,她就都唱跟車有關的,這也可以,瞧瞧她選的東西?
商紹城道:“我開到你那兒得十幾個小時,你最好別氣我,我要是半路出點兒什麼事兒,你難辭其咎。”
“呸呸呸,趕緊吐三口唾沫,你煩不煩啊?”岑青禾直接炸廟了。
商紹城輕笑著道:“這麼迷信,回頭給你送廟裏待幾天,不給你吃肉,看你還信不信了。”
岑青禾還在生悶氣,不搭理他,商紹城道:“喂?”
“嗯。”她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商紹城無奈笑道:“明明是你惹我,還讓我哄你?”
岑青禾不耐煩的回道:“你好好開車別跟我說話,廢話那麼多呢,我說什麼你聽著不就完了。”
商紹城讓她一通懟,唇角卻始終勾著,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岑青禾一直在給他唱歌,哪有那麼多新歌,她這裏是老歌金曲時間,什麼老唱什麼。
起初聲音還甜美的時候,她唱鄧麗君的;中途累了,她換梅豔芳的;唱到最後,嗓子有些啞,她幹脆改唱阿杜和楊坤的。
那一聲聲無所謂,直唱得商紹城疲憊感全無,忍不住樂出聲。
他是下午六點多一點出發的,岑青禾手機從滿格電到百分之二十,她邊充電邊唱,一晃到了夜裏十一點,中途家裏人叫她去吃飯,她走開不到十分鍾。
聽她時不時的清嗓子,嗓子是真的有些啞,商紹城心疼的說:“好了,別唱了,聽得耳朵長繭了。”
岑青禾說:“那我給你說段單口相聲,你想聽搞笑的,還是故事性強的?”
商紹城說:“不走腦的。”
他在高速上開車,的確不好分神。岑青禾就找了一些最簡單的故事說給他聽,半夜十二點,徐莉突然推門進來,岑青禾正啞著嗓子說道:“爾等小賊,休得無禮!”
猛地對上徐莉睡意朦朧的臉,岑青禾下意識的翻身坐起,叫了聲:“媽。”
她這聲是叫給商紹城聽的,示意他別亂說話。
徐莉問:“這麼晚還不睡覺,跟誰打電話呢?”
岑青禾說:“紹城,他剛忙完,我陪他聊會兒。”
“嗯,都早點兒睡,後半夜了。”
“知道了。”
徐莉關門走後,岑青禾蒙在被子裏麵對商紹城說:“剛才嚇死我了,幸好我媽不是被我唱歌吵醒的,她一定以為我半夜病發。”
商紹城聽她聲音很緊,出聲說:“你睡一會兒,我得明天八點左右到。”
“我不困。”
“我想歇會兒。”
“哦,那好吧。”岑青禾戀戀不舍。
商紹城低聲說:“等我,睡一覺我就到了。”
想到這個,岑青禾滿眼笑意,“你路上小心,來了請你吃喝玩樂一條龍。”
商紹城輕笑著道:“你親自給我大保健就行。”
岑青禾心裏美,嘴上也不忍回絕,隻避重就輕的說:“我睡覺去了。”
“去吧。”
掛斷電話,岑青禾放下滾燙的手機,掌心中都是汗,右邊耳朵都疼了。
下地洗澡,等回來之後,看了眼手機上沒有商紹城的訊息,她關燈睡覺,一想到一睜眼就能看見他,她高興的幾乎要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