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炕上的軍人突然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聲。“他醒了”萬林叫道。軍人睜開眼,翻身就要坐起。“不要動,你被蛇咬了”萬林趕緊扶住軍人。
軍人打量了一下祖孫倆,然後看了一下周圍環境。隻見屋內陳設很簡陋,隻有一些普通的生活用品,唯一引人注目的是靠牆立著的一個古香古色的大書架,上麵滿滿的擺放著一排排線裝書。
“你從哪裏來,為什麼到這深山野林裏?”爺爺黑沉著臉看了一眼萬林放在一旁的手槍和匕首,低聲問道。“我找萬鴻老先生,我是萬明的戰友”軍人虛弱的回答到。
聽到軍人的回答,老人的身子一震,眯著的眼睛突然射出一縷精光,一言不發地看著軍人,緊緊地盯了軍人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你先歇一會兒吧”,說完轉身走出了茅草屋。
萬林感到了空氣的沉悶,起身倒了一碗水放在軍人身邊“叔叔喝點水吧”,也轉身來到屋外。
爺爺手裏拿著長長的旱煙袋,坐在院內的小竹凳上,一口接一口地吸著旱煙,握著煙袋的手在微微發抖。
“咳咳”兩聲輕微的咳嗽聲從門口傳出。“咦,你怎麼起來了”萬林趕緊跑過去扶住軍人。軍人拿手撫摸了一下萬林的頭頂“你是萬林吧?”“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萬林詫異道。
“我是你爸爸的戰友,我叫黎東升”軍人說道。然後看著老人“您就是萬鴻老先生吧?”說完也不等老人回答,腳跟一並,向老人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看到軍人敬禮,老人慢慢站起身,眼睛直視著黎東升,緩緩地問道“他不在了?”
聽到老人的問話,黎東升一股熱淚湧出眼眶,哽咽道:“報告老先生,受萬明生前囑托,黎東升前來看望您和萬林”。
聽到黎東升的話,老人身子晃了一下,放著精光的眼神漸漸暗淡下來,緩緩坐到了竹凳上。萬林則呆呆地看著黎東升。
萬林對爸爸、媽媽沒有一點印象。從懂事起,就隻有爺爺與他相依為命。隻記得爺爺每天天不亮就拿著一根細細的竹子將他敲起來,讓他練站樁、運氣和一些不知名的動作;練完功後,還要跟著爺爺學習認字和背書;晚上,爺爺還要逼著他躺到一個冒著刺鼻藥味的大木盆中泡澡。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小萬林每天除了練功、讀書,剩餘的時間就是帶著小花豹滿山遍野地去打獵。為了跟上小花豹的速度,萬林用家傳的輕功心法,將身手練的象小花豹一般快捷,現在連爺爺都無法跟上他的速度。
打獵的時侯,爺爺指導他用家傳功夫與豹子、大黑熊、野豬等大型動物進行徒手格鬥。現在十五歲的他,已能徒手將一頭100多斤,長著獠牙的大型野豬製服,直接與大豹子徒手對抗而毫發無損。
可在這十幾年中,爺爺從沒跟他提起過爸爸和媽媽。每當爺爺帶他出山用山貨和獸皮到鎮子上換生活必需品時,看到與他同齡的孩子身邊都有爸爸和媽媽時,總是纏著爺爺問自己的父母,每次都換來狠狠的斥責。
“坐吧”爺爺指著院子中的小竹凳,緩緩地對軍人道。
“這是萬明生前讓我交給您的一封信和遺物”,軍人從腰中挎著的小包中拿出一封信和一個浸著血跡的小布包。
老人緩緩將信打開:“父親:如果這封信到了您手中,就說明不孝兒已經不在人世。請您無論如何原諒兒子的不孝吧。”
“自從十三年前家中巨變,兒子在殺光那幫畜生後,就直接隨與兒共同消滅那幫畜生的軍人不辭而別。因我知道家中祖訓是終生不能走出大山從軍,不得用家傳武功傷人。可我空有一身驚世駭俗的功夫,卻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我還算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嗎。我當時立誓:一定要將傷害林兒媽媽的那幫混蛋趕盡殺絕!不然決不回家看望您老”。
“黎東升是和我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們同是K軍區特種大隊的戰友,他是大隊長。我將您和林兒托付給他了。”
“另外,林兒也不小了,現在時代變了,我們萬家空有一身絕世武功,應該出山為國做點事情了。我希望您能讓黎東升將林兒帶走,讓他用我們萬家的功夫報效國家。”
兒絕筆”。
看完信,老人顫抖著打開帶血的小布包,裏麵是一疊厚厚的立功證書,特等功一次,一等功兩次和厚厚的一疊二、三等功證書,還有一張存折。
黎上校用含淚的眼睛看著老人說:“萬明沒有給您丟臉,他生前是我們特種大隊中校副大隊長,在最近一次執行與國外恐怖分子的戰鬥中,為了搶救戰友光榮犧牲了。這些都是他用血和生命得到的榮譽,是國家對他的最高獎勵。他用您萬家的武功,為祖國訓練出了一隻無堅不摧的特種部隊。我代表特戰大隊全體官兵向您敬禮”說完猛地站起,向老人敬了一個莊嚴地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