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煙眼神僵硬而空洞,直直的看著他。
“解釋。”他走過來,什麼都不說,就隻是丟了兩個字。
那一秒,她屯了許久,忍了一下午的委屈和疼痛終於崩塌,眼淚決堤的往外流,卻死死盯著他。
好幾秒,哽咽著,倔強的道:“沒什麼可解釋的!你要不要去聽聽沈方羽怎麼說?”
鬱司城以為她會說什麼,可是聽到這樣的回答,終究是崩緊了五官,臉上像撲了一層冰霜。
慍怒濃的化不開,盯著她,“沒解釋的?”
“對!”她握著手心,“我去的洽談不是公司公事指定。”
“閉嘴!”鬱司城聽到這裏,眉峰一凜,目光幾乎是鋒利的朝她切過去。
可是她自嘲的笑著,看著他,“你不是要解釋麼?”
“夠了!”因為她的話,鬱司城提高了音量,不想聽到她說這些。
可是她反而笑開去,就是不停,“去換一個項目,跟著唐嗣的時候就是這麼辦事,你不是知道嗎!”
“我讓你不要再說了!”鬱司城徹底火了,原本手裏捏著外套忽然砸了出來。
不知道是口袋裏撞了什麼,“咚!”的重重一聲,隔著衣服料子也重重的砸在地上,聲音很響。
那一刻,他雙眸漆黑而躁怒的翻著猩紅,“很自豪麼?啊?”
她看著他,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他不信任她。
一點點都沒有,否則第一眼看到她那麼狼狽,怎麼會是給她扔那兩個字?
她早就該知道的,他決定跟她在一起不是給她公平,他是自由的,想愛就愛,談不上任何信任和嗬護,他的身份,不屑於給女人這些東西。
何況,她隻是個買來的工具而已!
“鬱司城……”她哽咽著,聲音極度模糊,“你要的解釋……代表你已經,信了那些東西!”
“我沒資格要求你……”她沒辦法把完整的一句話說完,隻覺得胸口好痛。
她一直沒吃飯,體力不支,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抱住自己。
竹煙以為,被唐嗣收養之前的那些狼狽夠痛了,現在才發現,心痛是致命的。
連她買好的唯一一件生日衣服都被人搶過去扔了,現在這麼糟糕!
餘光裏,男人轉身大步淩然的掠上樓,自始至終沒有再跟她說半句話,更沒有管她。
他換完衣服出門,也不過十幾分鍾而已,根本沒有看她。
那種被忽視的痛,鑽心的絞著。
大概過了半小時,越燦卻回來了,急急的進了客廳,“你怎麼坐這兒?地上很涼,快起來!”
她搖頭,眼淚忽然越發凶猛,“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越燦不忍心看她這樣狼狽流淚的樣子,把她抱起來,“好了,這些事他會去處理,你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沒事!城給我來電話了,我必須照顧好你。”
嗬,他才不會管她。
“……越,燦。”她哽咽著,叫他的名字都很費力。
“你說。”越燦看了她。
可是她無話可說,她不知道這件事過不過得去,這比的小打小鬧嚴重多了。
新聞裏寫的每一樣都很巧合,她根本無法辯駁,雖然帶同事去了,可是發生這些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被送走了,沒有證人。
她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坐著,埋頭,動也不動。
越燦勸不動,隻好拿了毯子給她蓋上。
出門了很久的鬱司城給沈方羽去了一個電話,嗓音很冷,“地址!”
沈方羽笑著,“你到了?就上次的會所,直接過來吧,就等你了呢!”
她以為,鬱司城匆匆趕回來就直接過來,應該是陪她過生日來的,以前就算他再忙,哪怕在部隊,也肯定會出來陪她過生日呢!
但是鬱司城捏著電話闖入房間,整個人周身都是冷冰冰的氣息,壓抑得籠罩著讓人喘不過氣。
“怎,怎麼了?”沈方羽愣了一下看著他,又道:“我生日呢,有什麼事,之後談好麼?”
很多公司管理層都在,尤其行政部。
鬱司城曆來都是個好上司形象,已然滔天怒火,也還是冷了聲,眯起眼,“好!”
有人不明就裏的竊竊私語:“鬱總果然對行政有意思,特地趕回來過生日誒!”
其實沈方羽切蛋糕的手已經抖了一下,因為男人的視線像蜂子一樣蟄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