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她隻知道沈方羽的男友在部隊,沈方羽騷擾唐嗣。
在竹煙眼裏,唐嗣是她一個人的,一氣之下,查到沈方羽男友的行蹤,在他們約會的酒店下套。
她當時一身孤煙裝扮,就那麼不巧,正好是現在這一身,她和沈方羽的男友滾在一張床上,大喇喇的讓沈方羽看。
就算沒脫衣服,看兩個男人在一起就夠惡心了,沈方羽崩潰到喘不上氣的捂著嘴衝出房間。
渾渾噩噩的男人剛清醒一些,卻被孤煙敲暈過去了。
“你排得一手好戲,給我贈了個好男色的帽子。”男人幽暗而緩慢的語調,數著她的罪,越不疾不徐,越陰森。
竹煙終於知道她對他的氣息似曾相識不隻是替罪唐嗣的那晚,原來是兩年前就糾纏過。
她也終於知道,他為什麼兩次莫名其妙的問她有沒有兄弟姐妹。
他在記仇。
沈方羽為此甩了他,“你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要拖著我?說什麼部隊沒時間?……你真惡心!”
何止於此?
那晚後,他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那種自我懷疑的感覺有段時間簡直快把他弄瘋了。
所以他才懷疑她的身份。
他又道:“也是拜你所賜,她大概快成我嫂子了!”
那種嗓音,透著說不出的陰冷。
女友變成嫂子,全是因為她!
竹煙抓著床單,臉上卻鎮定著,“這也是你把我買過來的原因?你把仇都算在我頭上?”
錯,他買她,初衷隻是握個籌碼,或者反刺唐嗣一刀。現在發現她的身份,可以說是意外收獲!
令人滿意的收獲,他不介意跟她算算賬!
看著他一把撤掉她的假發,竹煙身子一縮,“你住手!”
然後倔強而清冷的睨著他,“是,我害你失去心愛的人,但你應該感謝我!你眼瞎了看上沈方羽?”
“你給我閉嘴!”鬱司城一張峻臉黑如濃墨,“你沒資格侮辱她!”
那陰森的維護,竹煙第一次見,可見那個女人在他心裏多重要。
這種認知竟讓她心底隱約的難受,話更是難聽,“我說錯了麼?她就是肮髒……”
“啪!”
“我讓你閉嘴。”
毫無預兆,他竟然打了她。
竹煙側過臉,柔順的長發拂過來。
很痛,痛得胸口堵了一團酸澀刺痛。
那一瞬,鬱司城亦是狠狠怔了怔,下顎一度繃緊,薄唇動了動。
無聲。
她緩緩轉過來,極力忍著,卻紅了眼眶,極盡諷刺,“你很愛她?就這點能耐麼?拿我出氣她就能要你?”
“你瞎了,她倒是明智,你這樣的人就該甩掉!”
“你說什麼?”他原本的歉疚被她的言語掃光了,“可以讓你見識什麼是過分。”
他找了兩年,自我否定了兩年,耿耿於懷兩年,著實沒有忍著的理由。
“你幹什麼!”竹煙猛地往另一邊逃。
可男人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將她拽了回去。
“放開我!”她看到了他眸底的陰暗,真的慌了。
雙手雜亂無章的推拒著,“鬱司城,你放開我,你會後悔!”
竹煙卻痛呼出聲,“唔!……痛!!”
那一瞬,男人一切動作都停了,俯首低垂的視線黏在她臉上,她幾乎皺在一起的五官。
那雙深邃的眸子劃過閃亂,視線來回在她臉上,閃亂中全是驚愕,不解,甚至疼惜。
竹煙閉著眼,可是眼淚從眼角滑落,也許是痛的,也許是因為屈辱,或者心酸。
她現在承受的一切,隻是他為失去那個女人的痛心而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