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顧南舒趁著謝回回公司取東西,悄悄去了趟特需門診。
“陸太太不在病房歇著,怎麼跑門診來了?”劉主任微微有些詫異。
顧南舒暗暗掐了掐掌心,然後鎮定自若地抬頭,笑道:“我先生讓我來取藍小姐的報告。”
“藍小姐的報告?”劉主任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眼皮止不住直跳。
顧南舒見他這副模樣,眸色漸深,“是啊。臻臻和藍小姐的事,我先生都告訴我了。藍小姐的那份報告,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不是麼?”
劉主任聽她這麼一說,麵上露出幾分悵然來。
躊躇了幾分鍾,他終於還是拉開了抽屜,從裏麵取出藍可可最新的那份報告來,輕歎道:“真是可惜,這次又沒有成功。不過陸太太也不用過分傷心,配型失敗在我們醫生眼中是常有的事,但那並不代表病人就沒有治愈的可能了。再說‘臻臻’現在的病情還沒到那一步,用藥還能控製。”
顧南舒強撐著笑意出了診室,從特需大樓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恍惚得很。手上那份報告已經被她捏到變形,報告單上,藍可可的名字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紮在她的心上,難受得厲害。
現在看來,值班的護士沒有騙她,藍可可確實和臻臻做了配型,並且在剛才那位劉主任看來,阿琛和藍可可之間確實有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
值班護士見顧南舒失魂落魄地回了病房,趕緊給薄沁撥了電話過去。
“薄大小姐,按照您的意思,我把該說的都跟顧南舒說了,她果真去了特需門診,並且……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電話那頭,薄沁聽了,嘴角微彎,“那接下來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我知道!我拿了薄大小姐的好處,薄大小姐讓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隻是有一點,眾所周知,陸先生把陸太太看得很重,所以……我不敢傷了她的性命。”值班護士吞吞吐吐,“我總不能為了錢,把自己和全家的命都賠進去。”
“你當然不需要傷她的性命。”
薄沁淺笑,“以顧南舒現在的身體,想要她死,還需要你親自動手嗎?隻要讓她知道那冰山一角,就足夠摧毀她了!”
“是……是是。薄大小姐說得不錯,依我看那姓顧的腦袋病得不輕。隨便受點刺激,都能發瘋。”
……
顧南舒左思右想,還是把那份原本已經被揉爛的報告展平,收進了床頭抽屜裏。
她答應過阿琛的,她不能胡思亂想。
阿琛曾經為她做過那麼多事,他不可能會背叛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即便他有什麼事瞞著她,那也該是為了她好!
她心煩意亂地給臻臻喂奶,一個不小心,奶瓶就從手中滑落,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值班護士趕忙衝了進來。
“陸太太!您這是怎麼了?!”
“孩子都被嚇到了!”
她皺著眉,一麵替顧南舒擦身上的奶漬,一麵哼哼著去哄被驚醒的“臻臻”。
“怪我!怪我不該跟您說那些空穴來風的事兒!眼下沒憑沒據的,您怎麼就把氣撒在孩子身上了呢?!”
“照我說,您就該去做個親子鑒定!自己在這兒瞎琢磨,有個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