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顧南舒一臉震驚,看看張叔,然後再看向陸景琛。
陸景琛始終一言不發。
倒是張叔感概萬千:“可不是三年麼?!你大一那年,每周三、周四下午有教三的課,離這兒近,隻要縫到周三周四,你晚上一定會來我這兒吃麵。陸先生就每次提前半個小時在露台上坐著,等你下課。後來大二改了周一和周五,大三的時候又換成了周二和周六,至於大四……”
張叔頓了頓,“大四之後,你就很少過來了。陸先生每周還是照樣過來等著,可惜從來沒等到過。”
顧南舒懵住。
夜宿門是大三的時候發生的,大四……名義上她和陸景琛已經是男女朋友關係,隻不過那僅僅是名義的上的關係,實質上兩個人的交流少得可憐。
夜宿門之後,傅盛元遠走,她的生命裏一度失去了色彩。
她不再和閨蜜逛街嬉鬧,不再沉迷手繪設計,不再去熟悉的麵館吃飯,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她的生活變成了枯燥的三點一線。
張叔放下麵館,去招呼別的顧客。
顧南舒抬眸,悄悄打量著對麵坐著的男人,然後毫無底氣地開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個時候你一直來這家麵館等著我——”
“如果知道呢?”
陸景琛猝不及防地反問,“如果知道會怎麼樣?”
顧南舒愣了一下,然後搖頭說:“不會怎麼樣。”
那時候的她才剛剛經曆了一段失敗的感情,又怎麼可能那麼快把自己的心再交給另外一個男人呢?
如果她早早知道陸景琛對她這麼用心,隻怕八年前她就不會給他機會了。
那時候的她,可以去傷害一個表麵浪蕩的紈絝子弟,但絕對不可能去傷害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
“既然不會怎麼樣。那當時知道和現在知道,並沒有什麼區別。”陸景琛奪過她麵前的豆奶,抿了一口,然後勾著唇笑,“我一點都不難過,所以陸太太也不需要自責。”
顧南舒的胸口本來隻是悶悶的難受,他這話一出口,胸腔裏的柔軟一下就被人握住了似的,心疼無比。
他怎麼可能不難過呢?
大一大二也就算了,她都是跟著室友一起過來這邊吃麵的。
大三的時候,她可是帶著傅盛元一起過來的……
那高調勁兒,回想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難堪。
陸景琛低頭喝了一口麵湯,然後一臉無所謂地開口:“那三年,我記得我和陸太太正麵撞上過好幾次。可惜陸太太記性差,一次都沒記住我。”
顧南舒皺眉。
陸景琛這種校草級的相貌,撞上了又怎麼可能記不住?
“我當然記得。”
顧南舒斂眉,“隻是正麵撞上你的那幾次,我都是跟著室友一起來吃麵的,其中也包括薄沁。”
提到薄沁,顧南舒的語氣中莫名帶了幾分酸味兒:“當時陸先生和薄大小姐的緋聞,整個錦城大學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我自然下意識地認為,陸先生出現在這裏,僅僅是為了跟薄大小姐偶遇!”
她挑了挑眉,“都是陸先生自己惹下的情債!這樣說起來,倒也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