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顧南舒翕動了一下唇瓣,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如果霍靳白真的對她爸爸落井下石過,那她自然要他付出代價,但是這回為他出麵的人是綰綰啊——
綰綰肚子裏的孩子,是因為她才流掉的。
她的子宮,也是因為她的緣故,才被切除的。
因為她,綰綰她一輩子都不能再為人母了。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你。”顧南舒泄了氣,“我爸爸眼下雖然翻了案,但QM集團的兩億血窟窿仍舊無法解釋,他不能官複原職,錦城大大小小的勢力,他自然也使喚不動。”
她輕歎:“綰綰,對不起,我可能幫不了你。”
“阿舒,有些人顧伯伯使喚不動,但是陸景琛他可以!”
喬綰綰的聲音急切起來,“霍靳白找人問過了,這次的案情資料是陸景琛托人遞上去的!”
“隻要陸景琛願意停手,誰也不會再深究下去!”
“阿舒,你幫我求求陸景琛好不好?!”
“現在除了陸景琛,我想不到還有誰能保住霍靳白了!”
“阿舒,你知道我的呀!霍家垮了都不關我半毛錢的事!我在乎的就隻有一個霍靳白!”
喬綰綰拽著顧南舒的手腕不放:“你就當……當還那個去世的孩子一個人情吧……霍靳白是它的親生父親啊!”
顧南舒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好!如果連那個孩子的命,都不足以為霍靳白贖罪的話!那如果再加上我這張臉呢?!”
喬綰綰突然間就鬆開了顧南舒的手,摘下了鴨舌帽,也摘下了臉上的墨鏡。
她將側臉的長發全部撩到而後,右臉上一道長達七八公分的傷疤,清晰可見。
粉紅色的疤痕攀在她原本光潔細膩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可怖!
“加上這道傷疤,夠不夠?!”喬綰綰的雙目之中,充斥著痛楚。
顧南舒則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綰綰,你……你的臉……你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阿舒,不隻是臉,我身上也有。”
喬綰綰一麵說著,一麵拉下自己的衣領來,露出鎖骨處的一道傷疤,緊接著又擼起了自己的袖子,手臂上的傷痕比起她臉上、胸口的都要深,看上去格外猙獰。
“一共五刀。”
喬綰綰說。
“怎麼會這樣?!誰做的?!到底誰做的?!”
顧南舒看著她身上的那些傷痕,心疼得很。
喬綰綰的神色卻變得微妙起來:“阿舒,這些刀傷是誰留下的,你都不知道嗎?”
顧南舒的唇瓣有些哆嗦:“我應該知道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地害怕起來……總覺得這件事跟她脫不了關係。
“陸景琛做的。”
“綰綰,你在說什麼?!”顧南舒難以置信地望著她,“阿琛他怎麼可能……”
“阿舒,我沒有撒謊。這些傷痕,確實是陸景琛一刀刀劃下的。”
喬綰綰死咬著下唇,一雙眼睛裏瞬間就蓄滿了淚水,“不過阿舒,你不要怪他!是我活該!我做錯了事,我活該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