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的恩師,李靖將軍,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統禦大唐的軍伍,發動浩浩蕩蕩的大戰,掏空了大唐的國力去打這一仗,羅雲生就心疼。
他不僅僅是心疼師父,也心疼大唐的百姓。
能減輕一份他們的犧牲也是好的。
既然上天給了我這個機會,那我為何不好好的利用呢?
為了天下百姓,為了大唐,為了家人,冒險也是值得的。
拓跋木奇,我今日要看看,你到底有幾分本事。
羅雲生與那女子說,自己要見見拓跋木奇,不必繼續安置,他相信他在部族的威信。
羅雲生端坐在大帳之中,對待他的手下說,自己是客人,但是當著拓跋木奇的麵,自己已經是恩主了。
見拓跋木奇過來,他並未起身,隻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平靜道:“外麵的事情安排好了?”
見羅雲生如此自然,甚至有一些高高在上,拓跋木奇知道,如今已經是主仆已定。
當下,對羅雲生躬身行禮,拉了一張羊皮,跪坐在羅雲生對麵。
“恩主,今日所為,大可不必。”
“拓跋木奇已降,何必冒險。”
“我也是剛剛掌控了部落,其中說不準有刺客。”
羅雲生緩緩搖頭,誠懇道:“你已投降與我,拜我為恩主,那我便要為你負責。”
“我拍拍屁股走人了,那這些不願意投降的族人,你怎麼處置?”
“我……”拓跋木奇一聲長歎。
羅雲生笑道:“你也說了,你已經降我,我焉能讓你做屠殺忠誠之士的行徑?
要知道,在你最艱苦的時候,他們也想過放棄你。
隻有我坐鎮軍中,脫去甲胄,與爾等把酒言歡,才能讓你們的將士,看看什麼叫做盛唐氣度,才能讓他們心悅誠服。”
拓跋木奇等著一雙眼睛,看著羅雲生這般誠懇的態度,忍不住起身再拜,“恩主在上,請受拓跋木奇一拜。”
羅雲生起身攙扶起拓跋木奇。
“恩主,我今日方知什麼叫做大唐氣度,什麼叫做大唐號兒郎,先前被伏允逼迫,偷襲涼州實在是罪該萬死之罪,請恩主允許我,為戰死的英靈叩首道歉。”
說完準備再拜,被羅雲生死死的按住。
“兩軍交戰,各為其主,那時你沒投降與我,為何要為我著想。”
“可恩主卻處處在為拓跋木奇施恩,恩主請放心,今日不僅不會有任何人威脅到您的安危,拓跋部也會子子孫孫為您效忠。”
羅雲生搖搖頭,笑著說道:“拓跋木奇,你可知道我為何費勁心思,也要招降與你?”
拓跋木奇搖搖頭道:“說實話,卑下也不清楚,雖然卑下自忖也些才華,但終究也隻是吐穀渾的一個小小名王而已,微不足道的人罷了。
換做是我,是絕對不會在一個名王身上費那麼大的力氣的。”
羅雲生點頭道:“我實話與你說,我是想利用你,你若是覺得上當,現在還可以後悔。”
拓跋木奇雖然早就知曉,如今羅雲生直接點破,他還是有些震驚。
羅雲生端起一碗奶酒,輕輕的搖晃,緩緩道:“你不必驚訝,你也不必與我展現忠誠,說什麼忠於我之類的話,我是為了我大唐子民,為了施展自己的才華和抱負,而你也為了自己的子民,為了自己的抱負,其實我們隻是利益和方向是一致的,不對嗎?”
拓跋木奇震驚的的點點頭。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想法,在眼前這個年輕人麵前,根本無所遁形。
他實在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會將一切看的那麼透徹,而且還那麼直白的說出來。
這與他接受到的儒家文化完全不一樣。
在他印象中的漢人,不是這樣的。
他們非常吃自己剛才的那一套的。
“恩主,您說的沒有問題,但卑下還是要誠心的說一句,卑下以為追隨您,比投靠大唐,更有前途。”
“哈哈哈,實在。”
羅雲生笑著說道:“我在離開隴右之前,會安排好你和你的部落,但是醜話說在前麵,我可以保證你一生轟轟烈烈,名揚天下,但我絕對不會給你拓跋部將來威脅大唐的機會,我之前的話,依然有效,你若是不願意,現在依然可以反悔。”
拓跋木奇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叩首道:“為您這般人物所禦,如何敢毀!”
羅雲生攙扶起拓跋木奇到:“好了,該說的都說了,過了今日便不許反悔,將你們的部族全數叫來,咱們把酒言歡,來之前我已經派人安撫好我的部眾,今夜不會有任何人為難你們的部落。”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