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您或許不知道,阿史那泗燁手下大將忽溫戰死了。”
拓跋木奇的舅父聞言,頓時變了臉色,驚駭莫名的看著拓跋木奇,道:“這消息屬實嗎?
老夫知曉忽溫,草原上響當當的名將,當年交過手的,打的四五個名王抬不起頭來的猛人。”
拓跋木奇點點頭,輕聲道:“吐穀渾的碟子送來的情報,錯不了。”
拓跋木奇的舅父聞言,張了張嘴,難以置信道:“忽溫可是率領了族中半數以上的精銳,組成了一個半師出征的,這麼強悍的實力,竟然在涼州本身沒有援助的情況下,就死了?
那唐人到底得多強?”
拓跋木奇搖搖頭道:“這個事情處處透著玄機,據他們要走結冰的麗水,結果走到一半,麗水忽然冰陷河裂,將士幾乎大多數葬身水中,餘者僥幸上岸,也被早就埋伏其中的水軍和岸邊兒的騎兵聯合絞殺,全軍覆滅。”
“如今的大唐,怎麼比昔日的大隋,還讓人聞而生畏?”
拓跋木奇的舅父震驚的道。
聽聞此言,即便是一旁侍奉著舅父的胭脂都忍不住插口道:“那我們豈不是異常危險,要知道忽溫他們如果死了,我們就成了一支真真正正的孤軍,以唐軍這無法想象的恐怖勢力,我們的存活豈不是也在旦夕之間,表哥不若我們逃吧,跑到涯海角,總歸有我們放牧的地方。”
“逃?”
舅父皺了皺眉,看摸樣,確實在考慮女兒話語的可行性。
見此,拓跋木奇不禁啞然失笑,心想若是慕容珠花肯定不會出這麼弱智的話吧。
這下之大,但凡是心有大誌的人,怎麼會想著逃亡呢?
隻是老爺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讓這個心有大誌的女人,就這樣匆匆的死在了麗水之畔。
現在起碼有部落可以保護自己,若是真的逃了,部落人心渙散,那才是真的完了。
拓跋木奇思索間,卻聽舅父忽然開口道:“跑是不可能跑的,拓跋家族要麼在烈火中成為灰燼,要麼就成為耀眼的鳳凰,逃亡是不存在的。”
“舅父?”
拓跋木奇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舅父。
見拓跋木奇用詫異的眼神看著自己,老者訕訕的笑了笑,遂開口繼續道:“你真的當老夫傻麼?
眼下這正式風雲變化的大好時機,成可以成為西涼之主,敗也可以投靠大唐,做條高高在上的獵犬。
此時此刻雖然危險,但是卻也是我們,徹底改變命運的機會。”
不可否認,起初聽聞拓跋木奇的計劃的時候,老者很是憤怒,這實打實的拿著族人的命運去開玩笑。
但是如今見了拓跋木奇的態度之後,老者瞬間明白,這是一個實打實的機會,而自己外甥這一步陽謀走的實打實的非常不錯。
伏允可以借刀殺人,我拓跋家族也可以借刀殺人。
唯一擔心的是,對麵的唐軍是否真的是兵將,這大軍圍城會不會被人家頃刻間滅了。
要知道在老者看來,突厥的戰鬥力是明顯比吐穀渾要強的,而眼下看得出來,唐軍要比突厥要強更多。
這種情況,真的極其危險。
想到這裏,那老者繼續道:“你可是要想明白,萬一,我萬一,唐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兵,我們會不會輸得很快,很徹底?”
“如若不然,我們還有更好的法子嗎?
其實,如果我是唐軍的將令,想的肯定是全殲我們的法子,把我們擊潰,流落涼州的亂兵,比我們成建製的軍隊更可怕。”
“……”老者沉思了許久,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拓跋木奇的沒錯,這確實是眼下最好的辦法,隻有這樣他才有機會奪取戰爭的指揮權,用唐軍的到,磨死那些失去控製的將領,重新掌握部落的掌控權。
至於最後的結果,到底能不能贏,老者甚至完全不關心。
“那就這麼辦。”
老者咬咬牙道。
罷,老者抬頭看了眼拓跋木奇,問道:“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聞言,拓跋木奇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低聲道:“孩兒的計劃是這樣的,以唐軍的性格肯定會出戰的,咱爺倆這般,這般,這般。
能不能重新掌握部落,就看眼下這一回了。”
老者聞言,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此事簡單,交個我便是。”
而侍奉在一旁的胭脂則一臉崇拜的看著表哥,多少年了,表哥一直是家族的依靠,他才是這個世界最頂立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