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瞬間贏得了長安百姓的讚譽。
當然,有人歡喜有人憂。
韋家往外送木炭,並未影響羅氏的生意,煤炭照樣如泉湧般的賣出芙蓉園,但是其他世家本來就慘淡的木炭生意,瞬間就變得雪上加霜。
這是要人命啊。
有世家的族長挺不住了,親自去大街上阻攔韋挺。
那長者義憤填膺的指著韋挺的鼻子,罵道:“韋挺,你莫不是瘋了?
這麼好的木炭白送人,你莫不是準備跟我們同歸於盡?”
韋挺擦了擦臉頰上的口水,看了看老者身上名貴的絲綢,以及包在外麵起碼價值百緍的名貴羽絨服看見,再看看周遭衣衫襤褸,甚至裸露著腳踝的百姓,他越發明白,自己這麼做的意義。
韋挺從馬車上跳下來,撣了撣袖子上的塵土,動作不慌不忙,淡淡笑道:“什麼叫做同歸於盡?
若是這些百姓都亡了,咱們世家才真的完了。
我這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那老者罵道:“屁的百姓亡了,我們也亡了!魏晉南北朝,死了多少百姓,我們世家的日子難過半分了嗎?
你韋挺願意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去別的地方這麼做去,在長安禍害什麼?”
韋挺自從邁出這一步,就再也沒有想過退讓。
而是外表和平,內裏卻越發的冷漠道:“這位長者,你說魏晉南北朝怎麼怎麼樣?
在下敢問,現在還是魏晉南北朝嗎?
當今聖天子臨朝,國勢如日中天,你非要提南北朝做什麼?
莫非你有狼子野心?”
那老者被韋挺的話氣的麵頰緋紅,指著韋挺道:“韋挺你就在這裏惺惺作態吧,我可是聽說你們韋家將祖產全部變賣用來還債了,如今又將這救命的木炭全都發賣出去,我看你將來怎麼辦?”
“韋家家大業大,還用不著您擔心。
您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就讓他一條道路,在下還要發炭。”
韋挺道。
“發你耶耶的炭!我看誰還敢發!”
那老者擋在車前,“除非今日你的車將老朽撞死在長安大街,否則休想再往前一步。”
話音剛落,便有一隊武侯經過,為首的武侯拿著哨棒,訓斥道:“這位老先生,您一把年紀了,不在家中休息,跑到這裏阻礙交通做什麼?
來人,給老先生挪挪地兒!”
不待老者反應過來,一群武侯便架起老者的肩膀,往道路一旁挪去。
那老者雙腿幹蹬,衣衫頃刻間便淩亂的不成樣子,朝著那武侯不停的吐著口水罵道:“放開老夫,你什麼東西,也敢碰老夫?”
那些武侯卻冷冷道:“換做一般年紀的長者,我們確實動不得,可是像是您這樣,禍害治安,阻礙別人行善的老不死,我們可就不在乎了!”
那領隊的武侯連看那老者一樣都懶得看,而是朝著韋挺拱手道:“韋侍郎,您此舉不論是否出自本意,在下都替長安百姓謝謝您的善舉了,您此行沿途都會有武侯護送,且安心施為。”
其實不僅僅是韋挺,幾乎整個長安,到處都是韋家子弟。
韋家幾乎一夜之間,將宅子都騰了出來,那些準備看笑話的百姓卻見韋家子弟並沒有表現的過於落魄,反而將家中的木炭全都送了出來。
本來嘲笑的話,到了嘴邊兒卻一句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