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剛發亮,演武場裏的武子已經人山人海,有人敲起銅鑼,對一眾人喊道:“比試第一輪,以最快的速度擊敗眼前的老卒。
具體平分標準包括,擊中老卒的次數,擊中老卒要害部位加分,被老卒家中要害,擊中次數減分,被老卒擊敗者淘汰。”
程處默倒吸了一口涼氣。
臥槽槽槽!
之前從未有過選拔武將的考試,誰都不知道套路,程處默以為直接讓他們研究兵書戰策,或者給他們千軍萬馬,讓他們直接指揮一場戰役。
誰曾想到,考試的第一題,其實就是軍中的武藝比試。
這些日子,打架鬥毆從未少過,揍過自己的軍中老卒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竟然是這麼一種套路?
程處默甚至開始激動的打擺子。
老師招人虐我,也能撞上比試的內容?
要知道,前些日子放出風來,說要大比,程處默也通過多方麵打聽過,那些跟自己出身差不多的少年,開始瘋狂的研究兵書戰策,甚至頻頻的找軍中老將,了解些戰事經過,指揮要領,誰曾想到,考的卻是基本功廝殺。
而且廝殺還不是年輕人之間捉對廝殺,而是與軍中老卒比較。
軍中老卒不一樣,他們渾身帶著煞氣,往往一個眼神就會讓這些年輕人哆嗦一震。
眼前的老卒看著一臉興奮的程處默,覺得非常匪夷所思,莫非眼前這孩子讓涇陽縣男折磨瘋了?
其實他哪裏知道,這將近一個月,程處默不知道被軍中老卒揍了多少次,他們的進攻招式,以及他們的破綻,程處默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幾乎閉著眼,都能打。
深吸一口氣,他的雙手開始緊握負責比試的木槍,木槍的槍頭上塗有特製的燃料,猛然出手,似探海蛟龍。
老卒沒想到,眼前這年輕人竟然絲毫不懼自己的氣勢,而且自己想要傷他卻千難萬難,三個回合,自己已經被刺中咽喉,倒在地上。
接下來的考題,更加的匪夷所思。
是兩道文字題,考官給每人布置了一張小桌,讓他們現場作答,看到考題,四兄弟又笑了。
“在戰場如何救治傷員,保存自己的力量。”
“一百裏的路程,如何用做少的輔兵,運輸最多的糧草。
在糧草運輸的過程中要注意什麼。”
“士兵的體力一般可以支撐多少次戰鬥,需要進步多少食物,休息多長時間,可以恢複體力。”
媽呀,媽呀,我全都會,我全都會。
這個時候師兄弟四人終於明白了恩師的良苦用心,看似勞心勞力的雜貨,竟然蘊含了軍中的各種問題,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長了許多。
至於最後的自行組隊,以四人一組,淘汰對手的考題,對於他們四人來說,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等到最後一組對手倒地,兄弟四人眼前之中盡是激動之色。
尉遲寶林用拳頭狠狠的砸向自己的腦袋,“我真傻!我竟然數次在心中咒罵恩師,誰曾想恩師的安排之中竟然蘊含了如此之多的良苦用心。”
“是啊,被恩師折磨了這一通之後,哪怕是到了戰場,我們也能活下來了,糧草的多少,士兵的救助,如何以最省力的方式擊敗敵人,我們都會。”
杜誌靜說道:“跟軍醫們學習的這段時間,似我這種廢物,都能學到敵人的身體哪裏最脆弱,哪裏受傷的頻率最高,到了戰場也能多殺幾個。
恩師朕神了。”
程處默沉默了良久之後,方才說道:“你們不覺得此時我們應該給恩師叩頭謝恩嗎?”
“走。”
師兄弟三人連連點頭。
誰料想這時,後麵有人喊道:“寶林,寶林,考的如何?”
尉遲寶林回頭一看,卻是王玄策。
王玄策看來此次考的也非常不錯,身上沒有一點傷口,走進之後,不待尉遲寶林開口,便歎了口氣說道:“無妨,無妨,誰讓你們拜了涇陽縣男羅雲生這個混賬恩師呢。
其實以你們的家傳,雖然不至於出類拔萃,但是在比試之中,也不至於出醜……”
不待王玄策把話說完,脾氣暴躁的程處默已經衝了過去,“混賬東西,你也配替某恩師的名諱!”
王玄策輕鬆躲開程處默的進攻,看著忿忿不平的師兄弟們,笑著說道:“別著急,別著急,放榜的時候,有你們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