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尉遲寶林看向楊明空已經是一臉的恨意,甚至恨不得將楊明空生吞活剝了才成,連魏征伯伯都準備放過自己,你一個民部的吏算什麼東西,敢在這等規模宏大的將門宴會上質疑自己?
本來憑借這首詩,我尉遲寶林甚至可以揚名長安,給父親長臉。
甚至還可以做到給整個將門長臉。
結果連一個吏都敢站出來質疑,今日若是自己不能贏,明日整個長安的讀書人都會看不起自己。
懷疑自己作品是假的。
這讓尉遲寶林如何不恨。
尉遲恭冷聲道:“我兒的才華,才高八鬥,怕是自古無出其右,今日這裏有朝堂諸公共同見證,某也不怕你質問?
隻是你一個的吏員,也敢質疑將軍之子,你可做好了承擔某怒火的準備!”
尉遲恭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護子之心,讓他身上的煞氣越發的濃鬱。
“怎麼,大將軍想要當場斃了子,給貴府公子打掩護不成?
您就算是能打殺了在下,莫非還能殺了這宴會上的一眾相公不成?”
楊明空麵對尉遲敬德之時,絲毫不懼,甚至還饒有興致的看著尉遲恭。
自從父親早喪,家族衰敗,自己和母親離開家族,自己還從未有機會在這種場合展露頭角。
他楊明空,一直覺得,自己生就是該在朝堂之上縱橫捭闔的。
今日尉遲敬德的憤怒,讓他有了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膽大的很啊,這裏是牛將軍的宴會,可不是你肆意的地方,不怕咱老程砸了你們民部?
戴胄,你他娘的裝什麼孫子?
趕緊把人拉走!”
程咬金一拍桌子,也是大動肝火。
雖然他和尉遲敬德經常爭,但是不代表他可以看著尉遲家被一個吏欺負。
戴胄見狀臉色大變,他隻是民部尚書,可擋不住一群發瘋的將軍。
此時此刻,戴胄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自己怎麼就將楊明空帶到宴會上來了呢。
見那麼多人給自己壯大聲勢,尉遲寶林也越發的自信,朗聲道:“既然這位質疑某的詩文,某在做一首如何?”
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尉遲寶林便沉聲道: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
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
尉遲寶林一開口,便震驚在場的文武,大家都感覺一股龐然大氣撲麵而來,眾人仿佛都置身於邊塞之上,此時此刻,眼前閃爍出那種像隨風而去的蓬草一樣出臨邊塞,北歸大雁正翱翔雲的場景。
當他吟誦出,“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
的時候,在場眾人的表情無不目瞪口呆,心中暗道,“今日我大唐有一位詩界巨擘閃爍而出,其光芒之閃耀,再也無能能擋。”
“這首詩聽得真讓人熱血沸騰。”
程處默驚訝道,“沒想到這子真有幾分本事。”
“這等人才,竟然生在了尉遲家,聽聞尉遲家也是有詩書傳家的。”
眾人一邊兒著,一邊兒一臉羨慕的看向尉遲敬德。
“你還質疑嗎?
你若是繼續質疑,我還可以繼續作詩。”
尉遲寶林得意道。
他環視一周,對於大家的讚揚的表情,越發顯得沾沾自喜,但是看見楊明空依然淡然的站在對麵,不由的怒氣上揚,“子,你什麼意思?
莫非以為我尉遲家,真的是你一個吏可以侮辱的嗎?”
尉遲寶林這麼一問,不僅僅是他自己,便是戴胄、程咬金、李靖等人都紛紛看向楊明空,他們不知道,楊明空到底哪裏來的勇氣。
唯獨李世民和杜正倫幾個知情之人,眉宇間的怒氣越發濃鬱。
狗日的,抄一首還不行,還抄好幾首?
我大唐怎麼會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孩子,尉遲公子才華橫溢,你還是別鬧了。”
戴胄在一旁勸諫道。
要知道剛才尉遲寶林作詩,大家尚可以懷疑,可如今又是一首絕佳的詩詞出世,眾人除了敬佩,再也難以提起一丁點質疑的心思。
因為這等詩詞,根本不是他們能做的出來的。
戴胄拉楊明空,楊明空紋絲不動,急的戴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楊明空,你快快退下,尉遲家不是好惹得!”
楊明空卻充耳不聞,站在原地異常的鎮定。
而看向尉遲寶林的表情也越發的陰冷。
敢這般肆無忌憚抄襲恩師的佳作。
今日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來了。
“我看你,就是想要博名,若是如此,某告訴你,你找錯人了。”
此時尉遲寶林的氣勢仿佛衝破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