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月。

“老方,玩的挺歡的呀。”她踩著恨天高三兩步走到我們倆跟前,嘴角帶著嗤笑。

我還以為方槐會對他大發雷騰,誰知道,他居然鬆開了我,笑嗬嗬地湊到關月跟前,直接往她臉上吧唧一口,用著膩死人的語氣說著:“寶貝,你說什麼呢,我隻是請莫太太上家裏來做做客。”

“哦?那我這個女主人是不是也應該好好照顧照顧?”關月一挑眉頭,直接把方槐給推開,就湊到我跟前把我給扶了起來,趁著方槐不注意的時候,湊在我耳邊悄聲說著,“找準時機你就走,明白嗎?”

“嗯。”我遲疑著點了點頭。

目前來看,方槐對關月,的確不太一樣,她幫我,方槐應該也不會把她怎麼樣吧?

我鬆了口氣,暗地裏狠狠揪著自己的大腿肉,總算是清醒了幾分。而關月這會兒已經坐到了方槐的懷裏,極其曖昧地說著:“今天我去逛商場,買了件新玩意兒,你一定會喜歡,想不想看看?”

說著,她就扯了扯自己的衣領,我趁著他們的親熱勁兒,趕緊腳底抹油開溜了。

撐著一口氣好不容易跑到別墅外頭,突然一道刺目的燈光直接打在我的身上,我眼前一晃,身子一軟,整個人直接跌坐在地上,而那輛黑色轎車也跟著停了下來,率先入目的,是一雙做工精致的黑色皮鞋,再往上,則是莫如深那張陰沉的臉。

“莫……如深……”我哽咽著,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完全湧了上來。

“我在,別怕。”他彎腰動作輕柔地將我給抱了起來,這會兒我才發現,他的身體竟然也在微微顫抖著。

他是在後怕嗎?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家裏的歐式大床上,身邊早已經沒有了莫如深的影子。

我匆匆收拾了一番,這才出門往公司去,經過一家藥店,不經意間,卻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這種時候,她在這裏幹什麼?

我心底裏多了幾分狐疑,把車停靠在路邊,就跟了進去,這才發現,關月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雪紡長裙,手臂,脖子,全都被遮蓋的嚴嚴實實的,就連臉上也架著一副大墨鏡,把一張小臉遮蓋住了二分之一。。甚至全程,她都低著頭,好像在躲藏著什麼。

莫非是昨晚我走後,方槐對她做了什麼?

我心裏一緊,等她走到門口時直接把人拽進了旁邊的一家咖啡廳,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她看見我,臉上沒有半點驚訝,反而是不停躲避著我的目光,我心下一急,直接伸手把她的墨鏡給摘了下來,這才發現,她的眼角帶著傷痕。

我又把她的衣服往上掀了掀,胳膊上的傷口,更是叫人觸目驚心。

我不忍再看下去,小心翼翼地替她把衣袖拽了下來,低聲開口:“那個老色鬼打的?”

“嗯,”她遲疑著點點頭,很快又恢複了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我這可不是為了你,隻是我昨晚上親戚來了,他不盡興而已。”

說完,她有些不自在地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把那張小臉又遮蓋了幾分。

我又不是沒有見過柳絲眠當初身上的傷口,現在這會兒又怎麼會相信她這麼個蹩腳的理由。那個姓方的,分明就是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在了關月的身上。

我還以為,對於方槐來說,關月會是不一樣的,沒想到,她和其他女人,並沒有什麼區別,照樣該玩就玩,不聽話,就狠狠打一頓。

看著她這個樣子,我的心底裏多了幾分內疚,直接拉著她上了車,隨即把車簾什麼的都給拉上,隨即命令她:“把衣服脫了。”

“幹什麼?”關月懷抱著胸口,一副看流氓的眼神兒看著我。

我有些無可奈何:“不脫衣服我怎麼給你上藥?我看看你後麵有沒有傷。”

“用不著你這麼好心,我自己能行。”關月撇撇嘴,手上卻是把衣服往上拽了拽,壓根就不和我對視。

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覺得,她的身上,肯定還有著更多的傷口,懶得跟她多說,我直接伸手去拽她的衣服,力道一重,卻是碰到了她的後背,她當即疼的倒吸了口涼氣。

我有些氣悶:“都這樣了還說能行?趕緊把衣服脫了。”

她瞥了我一眼,猶豫著,緊咬著唇,還是慢慢把衣服給脫了下來,看著上邊密密麻麻,新舊的傷口交織在一起,我的一顆心,都快要被人給捏碎了。

那上麵陳舊的,甚至都已經變成了一道深深的傷痕,而新的,則是一條又一條的血口子,應該是用鞭子抽的。

那個方槐,還真是個變態。

我擰著眉,擠出藥膏,用手指在她的傷口上輕輕點塗,即便我的力道已經放的極輕,可她的身體還是因為疼痛,而顫抖的厲害。

“都這樣了,你為什麼還要留在方槐的身邊,值得嗎?”我不由得開口發問。

“像你這種人,又怎麼會明白值不值得?”她自嘲地笑了笑,語氣當中帶著些許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