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一個老人,捋著胡須,稱讚起來:“好字。”
方易微微頷首淺笑,道:“心中無點墨,隻好借古文。”
“借得好。”老人再歎。
“揚老,你看明白了?”有些年輕人好奇問,他們是在看不出這個那裏借得好了。
著實,他們與方易最初的想法一樣,看出了這畫中的氣魄。
揚老笑了笑,問:“條山蒼,河水黃。浪波沄沄去,鬆柏在山岡。這是誰的詩?”
一青年道:“此詩名為《條山蒼》,是韓愈19歲時初到河東所作。”
“此詩雖寫江水滔滔,可其中蘊藏的更是當時少年人的一腔熱血和滿腔抱負。”揚老笑道,“不瞞各位,卞兄這幅畫,是當年我與他遊山之間所感。當年年少,書生意氣,卻苦於心中無墨,隻好作罷,可一直以來嗎,都是我二人心中的一個疙瘩。”
“難怪剛才揚老要讓卞老著筆調色。”
方易也暗自吃驚,沒想到這畫還有這樣一層意思。
無疑,這畫中的氣魄,正好是當年他們的抱負。
隻是,人到暮年,畫中本來已經有些些許暮年之意。
揚老一一講解,眾人才恍然大悟。
方易這一首詩,正好將那暮年之意驅散,如此一來,正好符了二老心中的意思。
方易微微一笑,他已算是歪打正著罷了。
甚至,他純粹是覺得,總是缺少什麼,恰好這首條山蒼,讓他找到了其中的味道。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
不過,方易並沒有深究,被卞老和揚老一陣誇讚之後,才決定離開。
他們離開後,寧洛走了出來,將這幅《條山蒼》掛在了畫廊之中。
忽然,一個外國人走來,看著這幅畫,停下了腳步。
他臉很白,幾乎沒有血色,身著一套西服,帶著墨鏡,手中提著一根拐杖。
“好字啊。”他有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似乎越看越是喜歡,竟然還伸出了手,不停地撫摸著那幾個字。
“字好極了,這人的血,更是世間十一數二的極品!”
說時,他張嘴舔了舔舌頭,露出了那潔白的牙齒。
同時,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血紅,像極了兩輪血月。
不過,他立即轉身,警覺地望著一個方向。
“萊斯特,這個人,你可不能動。”溫先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依舊是手持酒杯。
這個外國人名為萊斯特。
他嘿嘿一笑,道:“怎麼,他也是你們的人?”
“你既然加入了我們,就應該遵守這其中的規則,若是你敢壞了規矩,我大可以將你踢出局。”
溫先生的聲音清冷而平淡,但是,卻讓萊斯特目光一冷,眼中露出了些許懼色。
萊斯特轉而一笑,道:“你找我來,到底為了什麼事?”
“讓你找個人。”
“嗯?”萊斯特感覺有些奇怪,“這些不是警察的事情麼?”
“他們鼻子不如你。”溫先生道。
萊斯特冷笑,“怎麼,你是把我當狗了?”
“狗鼻子也不如你,就算是狗,也是哮天犬。”
“哮天犬,我知道,那是一個神靈,沒想到你也會誇人?”萊斯特竟然有些開心。
溫先生嗬嗬一笑,潑了冷水,道:“還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