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殿拔高了一層樓,紋有陰陽魚圖的黃帶自然垂落,一盞盞古雅燈籠點綴著,說不出的獨特韻味。
太極院內,上周差點被方易砍了做柴火的彎脖子枯樹,也冒出了新芽,有了生命的跡象。
與一周前比起來,現在的清心觀,終於算得一個像樣的道觀了。
要說沒有變化的,恐怕隻有三清像了。三清像依舊破破爛爛。
好在方易每天打掃一遍,本來就破的三清,一不小心變得更破了!
方易每天都從三清像上擦落了一層層皮。
這三清像,個頭每日減一寸,瘦一圈。
估計過不了多久,這整個神像,都得讓他給擦沒了。
“僅僅升了一級,就有這麼大的變化,要是真的到了九十級,說不準真的能建立起一個超大觀宇,到時候,把它賣了還俗去,搖身一變就是百萬富翁……”
他臆想著未來,心裏頭忍不住激動起來。
一切就緒之後,他就盯著香案看,想起了今天正好初一。
以前老道士在的時候,按照慣例,總會有香客登山而來。
老道士死後,就基本上沒了。而今日,罕見的來了三個老頭!
其中,就包括做了二十餘年清水村村委書記的劉疏朗,人們都親切的叫他一聲老書記。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是清心觀?”三個老人有些愕然,他們目目相覷,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玖元道人仙逝後,方易那小道士就沒怎麼打理著破觀,怎麼現在……”
“會不會是縣裏的富商悄悄讓人改建了?”
“劉書記,你說說,這是咋回事?”
劉疏朗也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近些日子也沒聽說什麼新政策,更沒聽說有哪個富商看上我們村裏的地皮了啊。”
“喲,那可就怪了……”
連老書記都不清楚這變化,其餘兩人更覺得不可思議。
另一個老人道:“可不就怪事嗎,你們進來瞅瞅,這裏頭枯死的彎脖子活了!”
兩個老人連忙走進山門,看著右手邊,三清殿外的彎脖子柳樹,心裏驚訝。
“我找小道士問問。”一個老人道。
“行了,你就歇歇吧,讓劉書記去就行了。”
劉疏朗點頭,把香燭貢品端穩,帶頭走進三清殿。
三清殿裏,方易正好打掃幹淨,提著掃帚出來。
“劉書記,三爺,五爺,你們怎麼來了?”
他打了招呼。劉書記是村裏支書,三爺五爺,算得上村裏最德高望重的人物了,在這清水鎮,有兩個大姓,一個姓楊,一個姓劉,姓劉的呢,為劉家大院,姓楊的是楊家大院。
三人看著身穿道袍,提著掃帚的方易,三爺微微一笑:“到初一了,想著還是來上柱香的好。”
方易放下掃帚,走過來,給三人把香點上,插在香爐中。三人也不急著詢問,隻顯示對著三清磕了頭,禮畢後才走出三清殿。
方易尾隨出來,就被劉書記質疑:“方易,這道觀是哪個富商給你修繕的?”
方易道:“小道士哪裏有那善緣。”
三爺道:“那意思是你修繕的了?”
“你們還不清楚我的窘境嗎?哪有那麼多錢。”
五爺凝神看著方易,勸住還欲詢問的二人:“小道士不願意說,我們就不要問了,隻是……這彎脖子怎麼活了?”
“興許是三清顯靈。”方易隨口一說。
“三清真有那麼靈,老道士就不會死翹翹了。”
方易輕笑一聲。
“你個小道士,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