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他這個話題可真是前言不搭後語，讓人措手不及。
“……沒有。”
小時候我大部分時間跟鄉下的爺爺在一起，爺爺死後我才搬到城市裏跟父母住到一起，直到父母去世，也從未聽他們提起過其他孩子的事，所以我應該就是個獨生女。而且黎笙都說過我是天煞孤星命，就算我有兄弟姐妹，怕是也早被我克死了吧。
“怎麼忽然問這個問題？”
“沒事。”淩術收回目光，這看起來更可疑。“隻是好奇。”
“哦。”我配合地應了聲，不讓氣氛太尷尬。“那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一步了？”
“嗯。”
淩術點頭，他自己也轉身朝圖書館走去。
終於結束對話，我如釋重負，看著手中的黃符，瞄了眼旁邊的垃圾桶，猶豫了很久，反複掙紮，最終還是沒有將其扔掉。
先帶著吧，萬一以後有用呢。
我拿著借到的書，朝食堂走去，沒有注意到站在圖書館中靜靜觀察著我的淩術。
吃完午飯，在自習室坐了片刻後，我收拾東西去下午上課的教室，因為這次我依舊來得很早，教室裏幾乎還是沒什麼人，但我依舊看到了坐在靠近講桌附近的唐怡。
她還真是用功，每次上課都來這麼早。
按照老習慣我在最後一排坐下，翻出從圖書館借來的《山海經》看起來。我記得小時候爺爺給我將故事的時候曾提起一些有關《山海經》的傳說，比如九尾狐妖、迷穀樹杈、昆侖山開明獸等等……我對蠱雕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似乎也是《山海經》的東西，所以我才找來這本書。
按著目錄逐條查閱，搜尋了好一會，終於看到了蠱雕這兩個字。
我驚喜地翻到頁數，仔細閱讀起來：又東五百裏，曰鹿吳之山，上無草木，多金石。澤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滂水，水有獸焉，名曰蠱雕，其狀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嬰兒之，是食人。
讀完這不到一百字的話，我心情複雜。
本以為這些都是古人臆想的東西，卻沒想到這些都真實存在。
唏噓一聲，想要合上書，一隻手忽然按在書頁上阻止了我。
“怎麼樣？好看嘛？”
我抬起頭，看到唐怡的詭異的笑臉。之所以說詭異，是因為我跟她同寢室三年，幾乎沒見她笑過。
“……還好，你對這些感興趣？”
我勉強扯出笑容回應她，總覺得來者不善，而事實證明她確實來意不善。
“不。”唐怡收回按住書本的手，臉上的笑十分機械，麵部肌肉僵硬地像是死人。“我對你感興趣。”
“不像你啊，居然開這種玩笑。”我尷尬地笑笑，從座位站起來，邁出一隻腳，想要離開教室。“我們都同寢室三年了，也沒見你對我有什麼興趣。”
我用餘光掃了眼教室裏的其他人，這一看不要緊，我猛然發現那之前剛進教師時看到的零星幾個同學此刻全都癱倒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他們這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