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站了起來,隨即又坐了下去:“壽縣長,能不能麻煩您先說?您是這裏最大的領導,您說合適。”

“是啊,壽縣長,您講吧。”朱浩也說。其他的局長們都說婚禮中午已經舉行過了,晚上是朋友聚會,應該由壽縣長先講才對。

“那就我先講?”壽名山道。

“您講。”我連忙道。

“好,我講。”他端起杯子道,“來,今天大家都是為了淩老弟的喜事來的。我們好好高興、高興!嗬嗬!這喝酒還講什麼話嘛,又不是開會。”

大家都笑。

“第一下喝一半。”他說。

“您先請。”我說,所有的人都看著他。他頭一仰,半杯酒頓時下了肚。

其他的人趕忙喝下半杯。我也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然後一看,居然下去了大半杯。

“淩老弟豪爽!”壽名山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大家快吃菜。”我急忙招呼道。

“淩老弟,我們倆把剩下的整完?”壽名山對我說。

“我敬您。”我急忙道。我已經很明白他今天是在有意找我的茬了,可是我卻無可奈何。

我喝下了,他也幹了。

很奇怪,我發現自己今天的酒量似乎增加了許多,這一杯下去後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來,我們也幹了吧。”朱浩連忙對那幾位局長說。

“我說啊,你們幾位是不是也得好好敬一下新郎官呢?”壽名山又說話了。

“那是肯定的。”那幾位局長都笑著說。

“好!這樣,我先給你們講一個笑話。”壽名山道,“說有一個民工,他去找了一位小姐。小姐說一百塊錢一次。民工說:我隻有五十塊錢怎麼辦?小姐想了想,說:那你隻能進去一半。民工離開家的時間太久了,看那小姐長得還可以,於是就答應了。可是,民工在操作的時候卻實在忍不住全部進去了。小姐說:叫你進一半呢,你怎麼全部進去啦?民工奮力地在操作著,說:我答應的是隻進去後麵那一半。你可沒有說究竟隻能進去哪一半啊?”

所有的人都大笑。

“你們知道這個段子說明了什麼嗎?”壽名山自己也在笑,待大家笑完了之後問道。

“說明那民工聰明。”一位局長說。

“那隻是一個方麵。”壽名山笑道,“這個段子其實說明了我們農民工的性需求是一個大大的問題啊。你們發現沒有,三江縣裏麵的那些強奸案大多數都是農民工幹下的。”

一位局長道:“壽縣長的水平就是不一樣啊,從一個小小的段子就可以發現這麼深刻的問題。”

“是啊,性這問題往往被人們視為洪水猛獸,但是這個問題卻是人的本性啊。壽縣長看問題深遠。壽縣長,我敬您一杯。您隨意、我喝完。”朱浩端起滿滿的一大杯酒對他說。

“朱院長不錯。我一直很欣賞你的。”壽名山端著架子道。

朱浩激動地喝下了,壽名山淺淺一酌。隻有我知道朱浩的激動是裝出來的。

幾位局長開始敬我的酒,我杯杯痛飲。喝完後我將自己的杯子倒滿:“壽縣長,我們倆喝一杯?”

“淩院長怎麼這麼喝得?”他狐疑地看著我。

我學著黃處長曾經的辦法,道:“說一句老實話,我還沒有喝醉過。”

“是嗎?那我們就隨意吧。你也得隨意啊。”他說。

我笑道:“那怎麼行?我喝完,您隨意。誰叫您是領導呢?”我說完猛地將那杯酒喝下了。

他端著杯子看著我。我說:“您隨意。”

“你級別比我高,我怎麼能隨意呢?”他說完隨即喝完了滿杯。

“你……不錯!我……佩服!”壽名山再次向我豎起了大拇指。但是他明顯的已經醉了。

外麵的客人進來了。我認得他們是幾個鄉鎮的鎮長,他們手上端著一大杯酒,手上拿著酒瓶。我看清楚了,是茅台。

壽名山看著他們手上的酒瓶卻不說話。

“淩領導,今天您結婚,我們來敬您。”他們說話很客氣,但是很明顯的他們也已經醉了。

我急忙正色地道:“這裏最大的領導是壽縣長。我今天中午已經結過婚了,晚上是朋友聚會。剛才壽縣長已經定好了調子。你們要敬酒的話必須先敬壽縣長才可以的,不然我哪裏敢先喝啊?”

“是這樣的。”朱浩急忙說。

“淩老弟,我不相信今天我搞不贏你,來,喝酒!”壽名山不去理那幾個人,他端起杯子對我說。

“這幾個同誌端著酒杯呢。”我提醒他道。

“淩老弟,我和你喝酒是看得起你,怎麼?你不賣這個麵子?”他說道,臉上已經通紅。

我心裏暗暗地生氣。我的酒意已經上來了:“壽縣長,您說喝就喝吧,不過我們都得幹完。”

他頓時怔住了。我不理他,猛然地將自己手上的這杯酒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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