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我麵前裝蒜!她到北京去了!她坐飛機使用了身份證,我們隨時可以查到!告訴我,她現在的聯係方式是什麼?”他問道,臉上帶著奚落的表情。

我心裏暗喜,看來他們沒有找到她,她一定沒有再使用她以前的電話號碼了。

“那你們得去問鍾副省長,她又不是我的老婆。”我忽然笑了起來。

“你要不要我將機場的錄像資料調出來給你看?我看你真是到死了還在嘴硬。”

我明白了,那天晚上的一切都被他們發現了。我應該想得到的。

不知道是怎麼的,我居然沒有感到害怕。也許是自己的心裏早已經有了準備。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可以去翻看我的手機,我的手機上麵隻有她那個號碼。那天晚上她說要去坐飛機,要請我送一下她。她是我姐,她的這個簡單的請求我總要滿足吧?你說是不是?”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他臉上的肥肉在顫動。

“我真的不知道。”我苦笑著說。

“你手上有什麼誣陷鍾副省長的材料?”他忽然轉移了話題。

我仍然苦笑道:“我哪有啊?”

“嘿嘿!”他忽然冷笑了起來。我吃驚地去看著他。

我看見他從褲兜裏麵摸出了一個像手電筒一樣的東西,他摁住了那東西上麵的一個地方後,那手電筒一樣的東西的前麵發出了“啪啪啪”的聲音,一道藍色的電弧在那東西的前端閃現。我頓時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了。

“你要幹什麼?!”我恐懼地看著他。

“你說呢?!”他獰笑著將他手上的高壓電棒朝我身上戳來。

那一瞬,我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像被捏緊了似的,它猛然間收縮了,收縮得讓我的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炸裂開來,一種難言的痛苦頓時傳遍了全身。

痛苦來得很快,但是消失得卻非常的緩慢。

“要不要再來一下?”他在獰笑,我身上剛才的那種痛苦又開始出現。

我的思維停止了,眼前開始模糊起來。

“快告訴我!你手上有什麼東西?顏曉到北京去幹什麼?”我聽到一個遙遠的聲音在問我。

我說“我沒有、我不知道”但是卻聽不到了自己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忽然聽到了一個怒吼的聲音,隨即感到眼前一黑便陷入到了無邊的黑暗之中去了。

遠處一個光影在微微地閃爍,我發現那裏有著無數影影綽綽的人影。

“好了,他活過來了。”我聽到一個遙遠的聲音在說,意識到那個聲音說的就是我。

我感到全身有一種難言的疼痛,這種疼痛深入到了我的骨髓裏麵,它讓我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像即將被吹破的氣球一樣脹痛得難受。

我還活著。我對自己說。

緩緩地睜開雙眼,我忽然感到自己的雙眼一陣刺痛。我無奈地將它們閉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完全地清醒了過來。肉體已經不再疼痛,但是我的大腦裏麵卻全是那道可怕的弧光。

還是那兩個人,一胖一瘦,藏青色的西裝,滿臉的威嚴。

“說吧。”胖子在說。我看著他,心裏充滿著憎恨。

“我終於明白什麼叫走狗了。”我看著胖子那張豬頭似的臉,說。

“你!”他發怒了。我“哈哈”大笑起來。

“我如果死了,你們也跑不掉。但是你們的上級卻仍然可以繼續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他一樣地會神氣地出現在大大小小的場所上,仍然會在講台上大講反對刑訊逼供、反對貪汙腐敗。你們算什麼?和我一樣是小人物罷了。現在你們折磨我、審訊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們會和我一樣的下場呢。”我神經質地大笑著說。

“讓他休息一下吧,他剛剛恢複。”瘦子歎息著說。

“不行!”胖子怒聲地道。

“你的事情我就不向上麵彙報了。但是如果這個人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可不陪你承擔責任!”瘦子開始生氣了。

胖子看了瘦子一眼,然後站起來走到我麵前。他在瞪著我。

“來啊,把你那玩意拿出吧。我覺得很爽、很刺激!”我朝著他大笑。

“你瘋了。”胖子竟然退後了兩步。

“瘋的是你們。”我冷笑著說。

我很佩服我自己,我相信自己如果生在以前那個年代的話,一個會是一個英雄,就好像《紅岩》中的許雲峰一樣。我絕對不會是那個叛徒甫誌高。

“你出去一下。”胖子對瘦子說道。

“不行!”瘦子這次沒有聽他的了。

我表麵上很冷靜,但是我的心裏卻很害怕,我的心髒在開始痙攣。

“你們要我說也可以。但是我必須得見一個人。”我忽然說話了,我發現自己這樣死扛確實很不值得。

“哦?你告訴我們,你想見誰?”胖子頓時興奮了起來。

“秦連富。鍾副省長以前的秘書,現在某縣的縣委書記。”我回答說。

“你為什麼要見他?”瘦子問道。

我搖頭,不再說話。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