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倩,我永遠都是你的哥哥。”我對她微笑著說,我知道自己現在笑得很難看。

“嗯!”她不住地在點頭,喜極而泣。

我轉身離開。

楊勉在樓下不住地來回踱步,我遠遠地就看見了他。我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看見他那麼熟悉了,他原來長得很像他的父親。

“趙倩是一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對待她。”我過去對他說。

他感激地看著我,說:“謝謝你,淩大夫。”

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離開。我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忽然好了許多。

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顏曉的電話:“他真的是一個畜生。”

她在電話裏麵哭泣,我知道這是一種極度絕望後的表現。

“你看清楚了他也好,”我柔聲地安慰她道,我現在的心情已經不再鬱悶,心境也極度的平和。

“我想帶著孩子到外地去。今天晚上就離開。你可以送送我嗎?”她問我。

我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回到小區開上車,在路邊找了一台座機給顏曉打了電話,我讓她打車到一個地方等我,我告訴她我不想自己的車牌號被她所住的那個小區的保安看到。她答應了。

“你想到什麼地方去?”我問她。

“不知道。”她回答。

我知道她現在的情緒極度不好,從她的神情完全就可以看得出來。孩子卻感受不到大人的煩惱與憂傷,他在車上四處摸索、歡快地笑著。我也明白自己這樣做可能會帶來一種不好的後果——首先,顏曉已經不可能去對鍾野雲說我的事情了,也就是說,她也不能夠保證我的安全;其次,這件事情極有可能給我帶來更大的麻煩。

但是,我已經準備好了接受所有的一切。

“你給他留了什麼東西?”我問道,希望她沒有將光盤留下。因為那樣的話會牽涉到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江姍姍。

王波那裏我倒是不怕,我相信以他的聰明是絕對不會直接去麵對鍾野雲的,最多也就是立即與錢小如分手。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的表現王波是看到的,他不應該懷疑那張光盤是出自我的手。但願如此。

“我隻留下了一張條子,我告訴他我決定與他分手,我不用和他離婚,我離開了他獨自一人帶著孩子生活,從此我永遠不會與他見麵。他也不能因此再去結婚。”顏曉回答道。

我還是不大放心:“光盤呢?”

“我銷毀了。”她回答。

我不大相信,但是我不好再去問她。

開著車,我在想著今天把她們母子倆送到什麼地方。

“這樣吧,你送我們到機場。”顏曉忽然說。

“機場?你想到什麼地方去?”我吃驚地問。

“我去看現在有什麼航班。”她回答。

我估計她有了主意,調頭將車朝機場方向開去。

“他最近一直沒有回家,我估計他發現我不在家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以後的事情了。我給了家裏的保姆一筆錢,她也離開了。”顏曉忽然對我說。

我感覺她似乎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剛才她隻不過是出現了短暫的猶豫而已。

江南省國際機場。

我是第二次到這個地方來。第一次來的時候是為了接曹小月的父母,那次在這個地方我看見了秦連富與陳莉親熱的那一幕。而今天,我將送走一位被傷透了心的女人。

雖然已經要到淩晨了,但是這個地方仍然有很多人在進出。人們永遠在忙碌,天上地下的來往於在各個地方。也許這裏麵忙碌的人們並沒有把這種生活當成是一種煩惱。

顏曉朝購票處走去,我跟著她。

“今天晚上還有到北京的航班嗎?”她問服務人員。

“有的,半小時以後。”美麗的機場服務人員回答。

北京?她到北京去幹什麼?我心裏有些詫異,但是我隻是在旁邊默默地看著她、看著她那美麗臉龐的一側。

她拿出了身份證、還有戶口本。

看來她確實早有準備。

我急忙去幫她付錢,她看了我一眼並沒有拒絕。我的心裏頓時一沉:她的身上可能帶的錢並不多,她今後將如何與這個孩子一起生活?

“顏姐,這張卡你拿上吧,裏麵的錢夠你們母子倆用一段時間的了,但是在北京買房的話肯定不夠。不過沒關係,我最近去把我那幾套房子賣了就有錢了。”買好了票後,我送她到安檢口的時候我對她說。

她轉身看著我,美麗的眼睛裏麵已經全部是淚水。她接過了那種卡。我將密碼告訴了她。她應該記得住,因為密碼就是我的手機號碼。

“到了北京給我打電話。”在與她分手的時候,我對她說。

她忽然轉過身來,緊緊地將我抱住。她的頭在我的肩膀上哭泣:“弟弟,姐這一輩子最高興的事情就是認識了你!”

我也忍不住地留下了眼淚。

“羞!羞!媽媽和叔叔還要抱抱。”孩子在旁邊大笑道。

我們分開了,我和她對望著,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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