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住這個地方,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一位警察對其他人說。他隨即對範其然道:“我是負責人,範院長,我認識你的。你看我們是到你辦公室去呢還是其他什麼地方?對了,這個人的病不會通過空氣傳染吧?”

“不會。別讓人靠近就可以了。”範其然道,“到我辦公室去吧。”

“小淩,你馬上將這件事情按照傳染病的程序去往上報,要快!報完了以後立即到我辦公室來。”範其然接著對我說。

我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到了傳染科的主任,我讓他盡快到外科和檢驗科去拿到傅餘生的所有資料。

“如果可以的話,盡量修改一下時間。不然這件事情會影響很不好。”我悄悄對傳染科主任說。

“我明白了。”他回答。

“要快。”我再次吩咐道,“辦完後立即給我打電話。範院長等著我們的消息。你可以一邊給疾控中心上報一邊去準備相關的材料。一定要細心。我馬上讓院辦公室主任來協調你的工作。”

他急匆匆地去了。

很快就到了醫院辦公室,我悄悄地向辦公室主任布置了任務,讓他分頭讓人去修改相關的資料。我嚴肅地對他說:“必須要沒有任何的漏洞。對了,你馬上通知傅餘生的親屬。讓他家裏趕快來人。”

“你和他談了些什麼?”到了範其然的辦公室後,那位警察負責人問我道。

“我主要是想知道他和什麼人有過性關係。開始的時候他一直沒有說。後來我的話感動了他……”我將自己今天與他見麵的情況告訴了他。我談得極為詳細。包括自己與他曾經的不愉快。

我知道這件事情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隱瞞,不然的話我自己就會陷入嫌疑之中。

“你和他談話的內容還有誰知道?”那位警察在問。

“有一位醫生在門口外麵,他的目的是為了保護我不至於受到傷害。”我回答。

“他為什麼要傷害你?”警察盯著我問,他的神情仿佛我是一個謀殺犯。

我沒有緊張,回答道:“當一個人在極度失望的情況下難免會出現報複或者衝動的行為。”

他仍然在盯著我,我坦然地看著他。我有什麼可害怕的?他又不是我謀殺的。我有些反感這位警察的眼神,因為我還是感到了他給我帶來的巨大壓力。

他將眼神從我的臉上移開了,說道:“我們先去勘察一下屍體,事情完了以後你到我們那裏去作一個筆錄。對了,範院長,你能不能叫那位在門口處保護淩助理的外科醫生馬上來一趟?”

我本來想離開的,但是我不能,我不想讓他認為我要去串供。

他來了。那位普外科的副主任。

“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吧?我還得去處理其它的事情。”我對那位警官說。

他朝我點了點頭,道:“對不起,淩助理,我們的工作就是這樣,你不要有什麼顧慮。”

“我理解。”我朝他笑了笑。

出了範其然的辦公室後,我忽然發現背心已經被汗水濕透。

那位警察的眼神太厲害了。如果我的心理素質不好的話,無辜的我也會慌亂的,更何況傅餘生的死我確實有一定的責任。

我去找到了辦公室主任和傳染科的負責人。

“都辦好了。”他們彙報說。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自己的自作主張範其然會不會有什麼意見?萬一今後出了什麼問題的話這件事情的責任可得由我一個人全部承擔。我不禁有些後悔起來,因為範其然並沒有對我作過這樣的指示,他甚至連暗示都沒有給我一個。

我急忙去給他打電話。

“你等一下,我出來給你說。”範其然接到了我的電話後對我說。

我悄悄地摁下了手機的錄音鍵。

“你做得很好。但是你要仔細檢查一下那些材料有沒有什麼問題。”他說。

“我馬上去檢查。”我說。

“你叫檢驗科的華主任馬上到我這裏來一趟。”他隨即吩咐道,“小淩啊,還是你不錯。剛才那位警官在詢問我們外科的那位同誌的時候他居然緊張得說話都說不清楚了。這人也真是的,有什麼就說什麼啊,我們又沒有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那麼緊張幹什麼啊?別人不懷疑都要懷疑了。真是的!”

“那位警官的眼神太厲害了。他學過心理學,因為他盯著我看的時候看的是我的眉心處。那個地方被人那樣盯著的時候可是很容易產生慌亂。”我笑著回答,同時心裏也很是自豪。

“唉!這天有不測風雲。怎麼在這個時候出現這樣的事情呢?小淩,看來很多事情我還是隻能靠你啊。”他歎息著說,“好了,不說了。你趕緊將你手裏的事情處理好。對了,醫院和那些基層醫院的那件事情可不要受這件事情的影響啊。”

“我明白的。”我急忙掛斷了電話。

即刻去找到了辦公室主任,我讓他將傅餘生的所有住院資料都拿來我看。還好,我沒有發現問題。

事情辦完了,但是我的心情卻極度糟糕起來。在處理這件事情的過程中我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似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但是在辦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後,我卻忽然地感到悲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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