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主任和那幾位小護士都在朝著客人點頭笑著。

接客嗎?笑得那麼淫蕩。我在心裏不滿地道。

“我們範院長在雅間裏麵恭候著各位。請!”我朝他們抱拳道。

“太客氣了。”他們說。

電視台那位卻把我拉到了一邊,低聲地對我說道:“我叫了兩個美女來,怎麼辦?”

“播音員?”我色色地問他。

“不是。是實習播音員。”他笑道。

“沒什麼,坐得下。不過今天我們範院長說他必須得參加,所以可能就沒有那麼好玩了。”我說。

“那算了,我讓她們別來了,下次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再叫她們。”他說。

“真的沒什麼的。”我假惺惺地說,心裏卻在想,那兩個什麼實習播音員來了該不該給她們紅包呢?

“不行。這種場合她們來了不合適。”他堅決地說。

“您自己決定吧。”我笑道。心想反正我已經把話說到了,來不來你自己決定。

範其然和兩位副院長分別地去和今天的客人握了手。

我正在給他們一一地安排座位,卻見服務員忽然進來對我說道:“對不起,先生,今天這個雅間有人要用,您看能不能換一個地方?”

我大怒:“這包房是不是我先預定好了的?”

“是,不過……”服務員有些尷尬,“我們也很為難,麻煩您支持一下我們的工作,好嗎?”

我不理他。

“叫你們經理來。你們太過分了。”範其然也很生氣。

“這樣的酒店就是太傲氣了。我們明天就把這件事情曝光出去。”幾位客人也很氣憤。

服務員尷尬地離開了。

“別管他。”我笑著對大家說著,一邊繼續安排座位。

範其然坐主位,我們醫院的其他人分別去陪著客人坐。

這時候進來了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我可以和你們今天的主人說一句話嗎?我是這裏的經理。”那人的態度倒是很好。

範其然沒有作聲。我看著那人道:“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們這樣做沒有道理。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了,今天我們桌上的有好幾位都是電視台和省級報社的領導呢,你們這樣做會造成極為不好的影響的。”

“就是。你們太過分了。”我們的客人都憤憤地道。

“對不起,我們也沒有辦法。是省政府的領導今天晚上臨時要用這個房間。”經理解釋道。

大家便不再說話。

但是我卻更加地氣憤。我頓時想起了那個姓鍾的人來——不就是省政府的嗎?這也太欺負人了!

“說吧,誰要用這間房?”我冷冷地問道。

“算啦,我們換地方吧。”我們的客人頓時都沒有了脾氣。

範其然和我們醫院的副院長也都道:“好吧,你可要給我們安排好。”

我卻繼續在問那個經理:“我問你呢,怎麼不回答我啊?”

我的語氣極為平淡,但是卻一直在直視著他。

“是鍾副省長。”他笑著回答。

“各位,對不起了,特殊情況。我們換吧。”範其然站了起來,急忙向今天的客人們道歉。

我將手朝他們一伸,大聲地道:“不用換!這位經理,請你馬上去告訴那位鍾副省長,你就說今天是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在這裏請客,你說有一個叫淩海亮的也在。請你告訴他,我們今天的事情也很重要。”

範其然大驚:“小淩,你怎麼啦?別開這種玩笑。”

“是啊,我怎麼敢去說?剛才省政府的副秘書長親自打電話來安排的。”那位經理急忙道。

我拿出了電話朝所有的人晃了晃,然後道:“我親自來打。”

“小淩,不用了,領導的事情重要。”範其然對我說,雙眼卻在瞪著我。

我沒有理會他,即刻將電話朝鍾野雲撥打了過去。

“小淩啊,怎麼想起今天給我打電話啊?”電話裏麵傳來了那個人親切的聲音。但是在我聽來卻感覺非常的膩味。

本來我想借此機會像剛才那樣諷刺他幾句的,但是我忍住了。

“鍾省長,我想像您核實一件事情。我們醫院正在帝豪大酒店請幾家業務單位的同誌吃飯,但是這裏的經理卻說這個房間已經被您訂了。我就覺得奇怪了,因為我們來的時候他並沒有那樣說。我估計他是在打著您的幌子騙我們呢。幸好我還知道您的電話號碼,於是就想向您核實一下情況。”我笑著說,“當然了,如果真的是您訂了的話,我們馬上換地方。嗬嗬!剛才,我對我們的客人說我認識您,他們都說我是在吹牛呢。”

“沒有,我們今天沒有安排在帝豪。你們放心在那裏就餐就是。同時也請你告訴你們的那些客人你是我表弟。哈哈!”他在電話裏麵對我說道,沒有一絲的停頓。

“我說嘛。這地方的經理就是這樣,還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貓膩呢。謝謝您啦,鍾省長。”我對著電話在笑。

“好,就這樣。對了,你改天到我家裏去玩。就這樣了。”他隨即壓斷了電話。

所有的人都在瞠目結舌地看著我,包括我們醫院的所有人,還有那位經理。

“上菜啊?鍾副省長剛才在電話裏麵明確地告訴了我,他們根本就不在這裏用餐。你們太過分了!”我朝那位經理瞪眼說。

“這……”那位經理為難地道。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急忙跑到一旁去接聽。

“是,是,我知道了。謝謝!”他對著電話在點頭哈腰。

我招呼大家重新坐下。所有的人還在猶豫。

“對不起,是我搞錯了。“那位經理已經接完了電話,過來向我們道歉說,“今天我給您們打七折。對不起了。”

“好吧,下次別這樣了。”我原諒了他。

所有的人都看著我,眼神裏麵充滿了敬意。這頓飯的結果是——在客人們都被灌醉的同時,我也被灌醉了。當然,醫院的事情他們都答應得非常的好。辦公室主任發的紅包他們也沒有敢要。

“小淩,你和我坐一輛車,其他的人坐考斯特回去吧。”離開酒店的時候,範其然對我們說。

“那。。。。。怎麼行!還是兩位副院長坐您的車吧。”我雖然醉了,但是卻不願意因此得罪人。

“老弟,範院長找你談事情呢。”一位副院長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我朝他歉意地笑。

“小淩啊,你今天這樣做不值得的。”上了範其然的車後,他批評我道。

我無所謂地道:“我還不是為了醫院的工作?範院長,您不知道我今天到那幾個人單位上去的時候他們有多傲慢。還要我叫護士來陪他們!我也是想借此機會讓他們不要太張狂了。”我解釋道。

“可是你就顯得太過張狂了啊。不值得、不值得啊!如果組織上今後要提拔你的話,別人會說閑話的。”他在歎息。

“不用提拔了。我覺得自己現在當這個助理就已經夠過分的了。範院長,不過這件事情對你我還是有好處的,大家都知道您對我好,那兩個副院長今後就不會再在您後麵說三道四的了。”我笑道。

“難為你了。”他歎道。

“你不要到外麵去傳我今天和淩助理的話啊。不然你看我怎麼收拾你!”他忽然對駕駛員嚴厲地道。

“哪能呢?範院長,我的為人您還能不放心?”駕駛員討好地對他說道。

“那就好。明天你去找一點發票來,我給你報兩千塊。”範其然對駕駛員道。

“我給他簽字吧。”我笑道。

範其然沒有即刻說話,過了一會兒後他才對駕駛員道:“剛才淩助理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駕駛員連忙道:“聽到了、聽到了。謝謝兩位領導。”

回家後先去洗了一個澡。我現在似乎對女人已經沒有了激情。

我在想今天晚上的事情,吃飯前我給鍾野雲的那個電話……他會因此懷疑我知道了他和曹小月的關係了嗎?

今天的這個電話似乎確實不應該打。但是他肯定沒有懷疑我的。我可以肯定地這樣講。

今天在電話裏麵我對他很尊重,沒有哪個男人在知道了那樣的事情後能夠做到像這樣。不會的,他不會懷疑的!

不過,自己今後一定要克製自己。既然我沒有實力去報複他,但是我可以通過自己的智慧去達到報複的快感。

不過,我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呢?我思索道。顏曉?不……我忽然有些不忍。她是那麼的善良,而且她對我是那麼的好。不,我不能去傷害她!

那就隻有錢小如了。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等一等!首先得是嶽洪波!

嶽洪波不是最愛錢嗎?老子要想辦法讓他傾家蕩產!不,這還不夠!我還要搞他的女人!

想到這裏,頓時覺得心裏愉快極了。沒有了任何雜念,我心情舒暢地開始睡覺。我相信,從明天開始,我的生活會變得更加的刺激。

我終於明白了有句話的意思:仇恨有時候也是一種人生的動力。有的人就是為了仇恨而活著。

睡了一會兒,但是我卻發現自己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能夠很快地進入睡眠。我發現自己已經開始興奮起來。不過我現在興奮的不是我的那個需要發泄的器官,而是我的大腦。

我忽然想到了雲霓。

隻有她才知道嶽洪波公司現在的狀況。而她,曾經向我承諾過要報答我。

現在是她向我兌現她的承諾的時候。我對著臥室紅色的牆說道。

我還要給她一筆錢,這個東西有時候比諾言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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