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些錢都是贏的。我心裏想道。
最後的結果卻都是我贏。
有一把牌我在“悶”過了幾圈後發現牌麵很小,但是我卻非常輕鬆地扔進了十萬,結果把一個人的順子嚇退了。
“不來了,你這個新手太厲害了,出手根本不按常規。”大家都退出了。範其然和皮雲龍看著我大笑。
我贏了接近兩百萬。
“我隻取回我的二十萬。其他的錢是你贏的,你拿去。”皮雲龍對我說。
“不是說好了輸贏都是你的嗎?”我笑道,心裏卻感覺有些肉痛。
“這個錢你可以拿,這不是受賄。”範其然說。
我想了想,又從裏麵拿出二十萬遞給了皮雲龍:“這是範老師借你的錢。他已經輸完了。”
“這樣也好。”範其然說。
皮雲龍沒有再拒絕。
“你那一把牌打得太好了。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沒有那麼大的膽子。”範其然歎道。
我隻好對他說實話:“我看錯了。”
他被我的話驚得目瞪口呆:“不會吧?我還以為你前麵是開玩笑的呢。”
皮雲龍吩咐服務員拿來了一隻皮箱將那些錢裝了進去,還從中拿出了接近十萬來給這個地方。他對我說:“這是你給賭場的抽成。這是規矩。”
我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這些錢就好像是我撿來的一樣,現在的我反倒沒那麼激動了。
但是我沒有看見江姍姍。我心裏有些不愉快:難道剛才那人帶她去做那事去了?一想到那人的大肚皮現在正在她身上的樣子,我心裏頓時有了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不過我相信了一句話——情場失意、賭場得意。
皮雲龍今天一直沒有談份額的事情,這讓我有些奇怪。
難道他的交換條件僅僅是那個副校長的位子?
我去看範其然,但是卻發現他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皮雲龍分別將範其然和我送回家後我才給範其然打電話。
“他藥品份額的事情今天沒講呢。”我對他說。
“那已經不重要了。”他回答。
我不再說話。
或許他是準備與唐小芙徹底斷絕關係了,因為副校長的位子正在向他招手,那個位子對他特別重要。
將那個裝著錢的皮箱扔到了床下,然後就去洗澡。我這下才有了一種激動:就在那麼短的時間裏,我居然贏了近兩百萬!
最近一段時間來,我總是在產生幻覺。我感覺自己現在的生活不是一種真實的存在。金錢、女人,還有導師的逝世,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不敢相信它們是真實的。它們太過刺激,太過可怕。今天在我身上所的一切也是。
以前我還曾經惶恐過,但是現在我似乎連惶恐也沒有了。以前我在惶恐的時候還幾次到明月寺去,但是現在我對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了興趣。
我不知道那個私人偵探什麼時候會來找我。我既期望又惶恐。
今天我看到的江姍姍居然會在那個地方。這讓我感到很是悲哀。不過我感覺自己似乎已經解脫了,至少我不會再對她有任何的興趣,當然,內疚的心理也不會有的。
不是嗎?我花了十萬,然後與她歡愛了幾次。雖然貴了點,但是那錢不是我的。
她說她的母親患有尿毒症,難道她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這件事情?
“淩大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冉旭東聽到了我的電話後很高興。
“怎麼樣?現在很幸福吧?”我問他。
“那當然。”他自得地說。
我不再與他閑聊:“幫我查一個人的家庭情況可以嗎?”
“你說吧,我記一下。”他沒有反對。
“江南省歌舞團一個叫江姍姍的人,麻煩你幫我查一下她的家庭情況。主要是她的母親。”我說。
“一般是不允許的。公民的隱私我們不方便外傳。”他有些猶豫了起來。
我有些不高興:“那算了吧。”
“我隻給你查查這個人的簡單情況,太詳細了不可以。”他似乎聽出了我的不悅。
我也覺得自己太為難別人了,急忙地道:“簡單的情況就可以了。”
躺在床上開始睡覺。一晚上我都在做夢,夢中的我在賭博。我的麵前一直是那三張牌,兩個A和一個4點。這樣的夢境一直持續到天亮。這讓我感覺很累。
第二天冉旭東就給我回了話。
“這個江姍姍不是本地人,她隻有一個父親,她的母親在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冉旭東告訴我說。
聽到了他的這個消息後我不禁苦笑:這個江姍姍果然是騙我的。尿毒症,嘿嘿!
她其實就是一個高級妓女而已……難道錢小如也是如此?
很奇怪,我的心裏居然一點都不感到氣憤。不過我開始有些心疼起那十萬塊錢來了。太貴了!
範其然打電話讓我去他辦公室。
“你抓緊時間將下麵那些醫院的情況理一理,待有了初步的方案後就上報院長辦公會研究。下一步最關鍵的就是宣傳了。”他對我說。
我聽懂了他話裏麵的意思。宣傳工作很重要,這對他可能到來的提拔很有作用。不過我對這件事情卻有一種反感的情緒。我相信皮雲龍的父親有讓範其然得到那個位置的能量,但是這種由商人操作官員升遷的事情卻讓我很是反感。
怎麼會這樣呢?我在心裏不住地問。
但是範其然布置的工作我卻必須要去做,而且還要盡可能去做好。
“我去與電視台和報社聯係一下,看他們有什麼具體的要求沒有。”我回答。
他點頭:“該花的錢還是要花的,這可是醫院的大事情啊。不要考慮費用的問題,到時候找我簽字就是了。”
我點頭。
“唐小芙那裏你想辦法安撫一下,現在這個時候我不方便出麵。但是她那個地方不能出任何的問題。”他最後對我說。
我還是隻能點頭。
回到辦公室後我即刻給家鄉的朱院長打電話。
“好久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他在電話裏麵高興地說。
我頓時想起了他侄女在我們醫院進修的事情:“你侄女到我們醫院來你也不給我講一聲。你告訴她,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
“她一個小孩子,就是為了到省城來玩。”他笑道。
“是不是她男朋友在這個地方?”我忽然想到了這樣一種可能。
“是啊。是醫科大學三年級的學生。”他笑道。
“這樣啊。”我覺得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不一樣,“我想麻煩你一件事情。”
“說吧,別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他“嗬嗬”地笑著說,“我們誰和誰啊?”
“你們和省電視台和省級報社很熟悉,是吧?能不能麻煩你把我介紹給他們?”我問他。
“那很容易。這樣吧,我最近到省城來一趟,我去把他們分別請出來吃一頓飯。”他滿口答應。
“太感謝啦。你去請他們,我們醫院請客。”我很高興。
“你到時候要給他們每人包一個紅包,這是規矩。”他說。
“一個紅包裏麵裝多少錢合適?”我問道。
“八百元就夠了。”他回答說。
接下來我們閑扯了半天才掛斷了電話。
喝了一會兒茶然後去處理範其然交辦給我的第二件事情。
“你最近安排一下,我要到下麵的醫院去,你看有沒有時間。”我給唐小芙打電話說。
“太好了。不過我跟著你一起去合適不合適?”她問我道。
我覺得確實有些不合適,不過,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合適的。關鍵的是看我如何來處理這件事情。
“你男人呢?他最近在幹什麼?”我接下來問道。我可不願意去步範其然的後塵。
“他回老家去了,他說他準備回老家去養豬。”她說著便笑了起來。
我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即刻提醒她道:“也可能他在背後悄悄調查你呢,你可要注意啊,和別人接觸的時候一定要小心才是。”
“不會吧?”她似乎不大相信。
我歎道:“難說。你如果和我一起下鄉的話難免不會讓他懷疑的。”
“我知道了。我看看他究竟在幹什麼。”她說著便掛斷了電話。
看看?你怎麼看看?我心裏感到莫名其妙。
拿出那些醫院的資料,我開始認真看了起來。看完了資料後我打電話給設備處讓他們給我找一張全省的地圖。
不多久我就聽到了有人在敲我辦公室的門。
“請進。”我看著門,心裏想道:想設備處的同誌們辦事效率還真是高啊。
“請問這是淩助理的辦公室嗎?”門口處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聲音很蒼老。
我朝他看去,但是這人我卻不認識。
這是一個老人,身著筆挺的西裝,步履蹣跚,老態龍鍾,白須飄飄。我急忙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過去將他扶住。
“您找淩助理什麼事情啊?”我問他,聲音很大。
“我要投訴。”他在我的攙扶下坐到了我辦公室的沙發裏麵,我說。
“您要投訴誰啊?”我微笑著問他,隨即去給他泡茶。
“我要投訴你!”他指著我,說。
我愕然。
“你還差我兩萬塊錢沒給我!”他忽然大笑了起來。
我一驚,定睛朝他看去。
他是那個私家偵探!我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端倪。他的化妝技術太好了,如果我不是仔細地去看的話,根本就不會相信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