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朝他連連點頭。

“資料呢?”他朝我伸出了手來。

我卻並不著急將照片遞給他。“你們怎麼收費的?”

他歪著頭看了我一會兒,然後道:“你是一個有身份的人。嗯,很可能醫生。對,是一個有行政職務的醫生。像你這樣的人不應該直接問我收費標準的,因為你似乎並不缺錢。”

我很驚訝。不過我的驚訝隻是在心裏,我說:“我是不缺錢,但是我總不希望自己被人敲詐。”

“你們當醫生的敲詐病人慣了,所以老是去懷疑其他行業的人。嗬嗬!你放心吧,我們有我們的規矩的,如同你們一樣。”他笑道。

我有些尷尬,問他道:“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我是醫生?而且還有一定的行政職務?”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我一進來就聞到了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藥水氣味,這種氣味隻有在醫院工作的人才會有。你的氣質很像當領導的人,所以我大膽猜測你應該有一定的行政職務。”

我不以為然地道:“我才住了院,所以我身上有那樣的氣味也很正常。”

他盯著我:“你兩邊的耳朵眼處有著常人沒有的痕跡,那是長期戴聽診器形成的。這可不是一個病人應該有的。還有,你身上的穿戴非常講究,可不是一般的名牌。一般的人喜歡穿什麼金利來、鱷魚什麼的,但是真正的有錢人穿的衣服商標不會出現在顯眼處,不過他們的衣服卻非常有品位。比如你身上穿的這件鯊魚牌的襯衣,雖然它的商標在衣服裏麵,但是我卻認得出來,你這件襯衣就得好幾千塊錢啊。所以我判斷你很有錢,而且還很有品位。這和你的身份完全符合。不然我看你這麼年輕,肯定不會隨便就判斷你是當領導的人。”

我默然。此刻,我對他的能力已經不再有絲毫的懷疑。

他看著我,又笑道:“其實我還有一個最簡單的判斷根據”他指了指我的公文包,“一般的醫生是不會有這樣價格昂貴但是款式卻又非常中正的公文包的。”

我將照片遞給了他。

“好漂亮!”他看了一眼照片,讚歎道。

我心裏頓時有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不過他這話的意思已經表明他已經知道我今天是為什麼來找他的了。

“你看了她的照片後怎麼看這個人?”我忽然有了一種再考考他的想法。

“她也是一名醫生。因為她的耳朵上也有著與你一樣的痕跡。這個女人應該和你有密切的關係,不然你不會找我來調查她。嗯,你的神情告訴了我,她是你的女朋友,你們還沒有結婚,因為我在你的手上沒有看到結婚戒指,甚至連戴戒指的痕跡也沒有。一般來講,剛結婚的人是不會將結婚戒指放在家裏麵的,因為剛結婚的人會把結婚戒指當成是對婚姻的自豪。還有,這個女人的心機很重,我從照片上她的眼神大致可以看得出來。她很好強,但是卻善於隱忍自己。不過太可惜啦,她應該去從政的,當醫生卻不適合她,屈才了。”他歎道。

我大驚。

看著眼前這位毫不起眼的人,我心裏頓時對他有了一種崇拜。

他在看著我微笑。我忽然發現他眼中的那些渾濁已經消失得幹幹淨淨,我發現,他的眼神竟然是那麼的睿智。

“你告訴我吧,她叫什麼名字?在什麼地方工作?”在他的注視下,我正感到有些惶恐的時候,他忽然說話了。

我發現,這一刻他又變回到了一個平常人的模樣,他的身體蜷縮在沙發裏麵,就像一個病怏怏的病人。

我沒有了任何的猶豫,說道:“她叫曹小月,現在是雲陰市的副市長。我想請你調查……”

我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的話打斷了話:“你要我調查什麼我已經知道了。雲陰市?那麼遠的地方?”

“我想調查她在省城的活動情況。”我急忙地道。

“那也是一樣的。我們必須要知道她在什麼時候到省城來……我估計你都不一定清楚。換句話說吧,她極有可能在回到省城的時候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裏麵通知你,所以我們得派人到雲陰市去。隻要她一到省城,那邊的人就會向我們通報。”他說。

我忽然想起了這次她回來的事情。當我問她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的時候,她好像是回避了我的那個問題。看來我眼前的這個人說得確實很有道理。

難道她真的有問題?我的心裏頓時心如刀絞的。

他又道:“對於一般的客戶來講,我們是一萬起價,這隻是指在省城的範圍內一般婚姻狀況的調查。但是你這件事情有些特殊,因為我們必須要派人去雲陰蹲守,所以這費用會高一些。”

我一聽他的話,頓時就放心了。他的開價沒有我想象的那麼昂貴。

我拿過公文包來,從裏麵去取出了三萬塊錢交給他:“這是首期的費用,辦完後我再給三萬。”

我沒有想到他卻在搖頭道:“兩萬,你先給兩萬吧。事成過後你再給兩萬就可以了。我剛才說了,我們也有我們的規矩。”

我連聲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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