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南省的人。我和歐強,哦,就是今天見到的這個歐陽,我和他是高中時候的同學,我們談過戀愛,但是我家裏的成分不好所以我就到了雲南去當知青,但是他卻被保送上了大學。後來我就再也沒有回到江南來,我還把自己的名字也改了。但是他為什麼也要改名字我就不知道了。就這樣。”嶽母說得極為簡單扼要。

“難怪小月多次叫我們過來,你卻老是推三阻四的,原來這裏是你的傷心之地啊。”嶽父嘲諷地道。

我急忙道:“爸,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有一段自己的感情故事,我相信您也有。是不是?但是媽都和您結婚這麼多年了,小月也這麼大了,我認為您完全沒有必要再去過多計較媽的過去。您說是不是?”

“可是她以前怎麼不對我講她的過去?”嶽父不滿地道。

我忽然笑了:“您給媽講了您的過去了嗎?”

嶽父不再說話。

嶽母非常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海亮說得對,我們都這麼大年紀了,還去吃那些幹醋幹嘛?不過我今天晚上看見你老師那樣子就有些不舒服,我感覺到他對我這老太婆還是很有感情的。哈哈!不過現在好啦,我現在倒是有些可憐起他來了。”嶽父笑著說道。

“明天我們回去吧。”嶽母忽然說道。

我大吃一驚:“為什麼?你們現在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

“我住在這裏不習慣。你和小月的工作那麼忙,我和你爸對這個地方又不熟悉,算了,我們還是回去的好。”她說。

我知道她是害怕在這裏勾起她很多傷心的往事,所以才決定離開的。我也就不再說什麼挽留的話了。

“行,我們明天就回去。”嶽父說。

我想了想,道:“我馬上去給你們訂機票。”

“坐火車吧。我不喜歡坐飛機。”嶽母說,“這次來的時候我在飛機上心慌得厲害,總覺得飛機要掉下來了似的。”

“好,坐火車。我們可以順便看一下沿途的風景。”嶽父說。

“我想辦法去給你們買軟臥票。”我急忙地道,但是心裏卻沒有什麼底。

“硬臥就可以了。但是要有一個下鋪。我當過兵,你媽可隻能住下鋪。”嶽父說。

我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想:找誰去辦這件事情呢?

柳眉,或者冉旭東。他們應該可以。我心裏想道。

即刻就給柳眉打電話。

“明天我結婚,你可一定要來啊。紅包準備好了沒有?”她一聽到我的電話便笑著對我說。

我哭笑不得:“你能不能馬上給我訂兩張明天到雲南的火車票?要軟臥,實在沒有軟臥硬臥也行。”

“怎麼?聽說我要紅包你就想跑啊?還要兩張票?你準備和哪一位美女出去啊?”她不滿地道。

“我嶽父和嶽母要回雲南。”我急忙解釋。

“那還差不多。”她笑道,“沒問題,我馬上給我鐵路上的哥們打電話。”她笑著說。

我很高興,看來自己確實是找對了人。不過我又感到好笑……她的哥們可真多。

不多久她就回話了:“明天上午十一點半的票。但是要明天早上才可以拿到票。”

我大笑道:“那我可就參加不了你的婚禮啦,我得去送他們。”

“你敢?!你送了過後馬上來!不然我今後就不認你這個哥們了。”她威脅我道。

我急忙連聲答應。

這一刻,我不禁有些同情起冉旭東來。這家夥今後可有得苦受了。

“票已經訂好了。明天早上十一點半的。你們早點休息吧。”我對嶽父和嶽母說。

“海亮太能幹啦。我們這次過來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了你,對你和小月的婚姻我們很放心。”嶽父微笑著對我說。

我不好意思地朝他們笑了笑,心裏卻慚愧得慌。

其實我心裏還一直在掛念著江姍姍的,那天晚上的事情讓我覺得太模糊了,有一種被自己浪費了的感覺。此刻,嶽父的話讓我感到了羞愧。我羞愧地去到臥室去給小月打電話。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回去?是不是你讓他們生氣啦?”小月問我。

“怎麼會呢?”我急忙道,“你媽媽和導師居然曾經是情人。今天導師請他們吃飯的時候……”

我把整個過程給她講了一遍。包括嶽洪波和導師之間的口角。

電話裏麵沒有了聲音。

“喂,你聽到了嗎?”我問。

但是電話裏麵卻隨即傳來了忙音。

也許我不應該對她講這件事情?我心裏想道。可是,這有什麼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起床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去酒櫃裏麵拿出幾條香煙和兩瓶茅台。

“爸,你們這個決定太忽然了,我沒有時間去給你們買東西,這煙和酒您就拿著在路上用吧。”我歉意地對他們說。

“你這孩子!怎麼現在還在我們麵前那麼客氣啊?”嶽母責怪我道。

“可惜小月趕不回來。我看這樣吧,今年春節我們一起回來給您們拜年吧。”我還是很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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