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嗯。”
電影是馮鞏演的《沒事偷著樂》。說實在的,我並不覺得這電影有什麼好,我越看心裏就越憋得慌。小月卻靠在我的肩膀上看得津津有味,我不忍去破壞她的情緒。
“你就像那個張大民。”從電影院出來後她對我說。我不同意:“我有那麼油嘴滑舌嗎?”
“我是說長相。”她看著我大笑,我站在那裏、左右打量著自己道:“張大民有我這麼帥嗎?”
“你比他帥!草率!”她笑得蹲了下去。
“我們去買一套房子吧。按揭。”回到出租屋後我對小月說。她很詫異的樣子,問我道:?“你現在有多少錢了?”
我回答道:“30來萬吧。”
她大吃一驚:“這麼多?哪來的?”
我把自己和嶽洪波一起做那台設備的事情給她講了。但是我沒有對她說我和唐小芙一起銷售藥品的事情。我不敢講。
“你太老實了。”她聽完後對我說。我很是奇怪:“你怎麼這樣說呢?”
“這事情應該是黃主任補償你的。她害怕你說出黃杏兒的事情。”她說,“不過這個嶽洪波也太不夠意思了,他居然還分了一半走。”
“不會吧?”我大為震驚。
“最近我聽說產科也進了一台設備,據說是魏一章的關係。”她淡淡地說。
我猛然間明白了,可是我卻對嶽洪波並沒有什麼意見。如果沒有他提供的這個設備我可是一分錢都賺不了。
“嶽洪波也不容易。他還要養那麼多的員工。”我替他開脫。
“這肯定是黃主任對他提的要求。”小月說。我沒有明白她話的意思。她繼續地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搖頭道:“我不想了。我這人很知足。”
她歎息著說道:“這樣也好。”
“你想要多大的房子?”我不想再討論那個問題,因為我害怕讓我和嶽洪波的感情受到影響。
她說:“當然是越大越好啦。我到時候把我的父母都接過來住。”
我點頭,說:“我也要接我的父母來。”
她說:“那還得再去買一套。”
我詫異地問:“不可以住到一起嗎?”
她看著我說:“除非你去買別墅。”
我的心裏頓時難受起來。
這時候她忽然地就說了一句:“我們過一段時間再談結婚的事情吧。萬一哪天你真的厭煩了我呢?”
這一刻,我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道:“是你開始厭煩我了吧?”
“難說哦。所以你要倍加珍惜地我才是。”她歪著頭對我笑道。我忽然感覺她的話中另有深意。一晚上我都在那裏悶悶不樂,可是小月卻沒有再說起這個話題。
在接下來的好幾天裏,我將那枚戒指放在抽屜裏麵幾次準備拿出來給她戴上但是卻又一次次地將它放了回去。生活仍然在繼續。但是我和小月似乎都在回避那個關於結婚的話題。
小月春節計劃要回雲南,但是她並沒有要求我陪她回去。我自己也沒有提出這個要求。其實我並沒有其它什麼想法,僅僅是在心裏對去見她的父母有些害怕而已。
我主動去向黃主任要求在春節期間值班。
“怎麼?你不回家?”黃主任問我。
“我父母要到省城來。”我撒謊道。
對呀,為什麼不叫他們來呢?我頓時後悔提醒小月這件事情了。
“好吧。我安排就是了。不過門診你還是要看的。”她說。我連聲說“謝謝”。
柳眉恢複得很快,她終於在春節前出院了。在出院前她索要了我的手機號碼。我心想,有個警察朋友倒也不錯。
“春節回家嗎?”她問我。
“我值班。”
“你未婚妻呢?”
“她要回雲南。”
“那你到我家過春節吧?”
“我還不知道我具體的值班時間呢。”
“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不用了吧?我自己會安排好的。”
“我們現在是朋友了,不再是醫生與病人的關係了。是吧?”
我猶豫著點了點頭。
“那不就得了?”她高興地走了。
我給父母打了一個電話,請他們到省城來過春節。
“不來了。明年吧。你準備怎樣處理你和趙倩的事情?”父親問我。
“我準備和小月結婚了。”我心裏惴惴地回答。
父親長時間沒有說話。我拿著電話在等待他後麵的話。
“小亮,人要講良心。”一會兒之後,電話裏麵終於傳來了父親的聲音。他說了這句話後就即刻掛斷了電話。我拿著電話呆呆地出神。
春節期間的值班安排下來了,除了大年三十和初一,我其它的時間卻被排得滿滿的。我心想,大年三十正好可以去給導師拜年。
小月卻提前走了,她向黃主任請的假。她走之前對我開玩笑地說:“這樣也好,就算你幫我值了班吧。”
我問她道:“我準備去給導師拜年。你說我送什麼東西才好啊?”
她說:“隨便吧。你覺得哪樣合適就行。”
她走的時候我在上班,她沒有要求我去送她。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我隱隱覺得我們倆的關係似乎有了裂痕,但是我卻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春節前唐小芙與我私下見了一次麵,她給了我十萬塊錢。我的所得比黃杏兒多2萬,唐小芙說我是醫生,應該把我的回扣加進去。後來我給了黃杏兒一張銀行卡:“這是最近我們那個藥品銷售的分成。八萬。密碼是......”
她驚訝得張大了嘴巴,我看見她拿著銀行卡的手在不住地顫抖。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說了聲:“傻丫頭!”
這天,我去到了範其然的辦公室。他的任命已經下來了,醫院副院長兼大外科主任。
“淩醫生啊,稀客!”他熱情地朝我打招呼。
“範主任,不,範院長!我還一時間改不過口來。範院長,我想請你年前一起坐坐,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空啊?”我隨即說明了來意。
“小淩啊,我們之間就不用那麼客氣了。你以後就叫我老師就是了。”他笑著對我說。
“我私下就叫您老師吧。你確實也是我的恩師啊。”我急忙說道。
“行!有你這樣的學生我真是高興。坐坐?我看看啊,明天,明天晚上吧。”他翻看著桌子上的台曆說。
“太好了!我明天下午給您發短信。”我說,出去後即刻就告訴了唐小芙,我對她說道:“你得準備個紅包。同時還要給我一個,到時候就說是你請客。不過我的那個紅包裏麵你可以放報紙。”
“我會準備的。你的紅包我也放錢,到時候我從你的分成裏麵扣就是了。”她在電話裏麵笑道。
“人呢?怎麼辦?”我很關心這個問題,因為我知道範其然的喜好。
“我今天就到夜總會去叫一個,然後對她進行培訓。你要不要今天先考察一下?”她笑著說道。
“虧你想得出來!”我哭笑不得。
“不過好像人有點少,你能不能再叫幾個?”她也在笑。
“肯定不能再叫我們醫院的人了。”我想著說,“對了,我叫雲家姊妹。”
“你和她們什麼關係?”她在電話裏麵笑著問,我卻感覺得出來,她的話中有著一種醋意。
“她們才來找我看了病的。不是她們,是她們的母親。不是我看的,是我請其他醫生看的。”我急忙解釋,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緊張。
“哈哈!”她在電話的那頭大笑起來。
我給雲霓打了電話後她答應得很爽快:“沒問題!不就是喝酒嘛。”
“他有點色哦。”我悄悄告訴她。
“有你淩大哥在,我們不怕。”她笑著說。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忽然感覺自己有些躁動。
“你不是好人的話,那這個世界就沒有好人了。”她仍然笑著說。我對著電話幹笑。可是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心跳不已:“就是失身我也願意失身給你!”
“你這丫頭!”我“哈哈”大笑著掩飾自己的無恥。
我們沒有嶽洪波那樣的財大氣粗,所以我和唐小芙商量之後就把吃飯的地方安排在了一家中檔的酒樓裏麵。關鍵的是這個酒樓緊鄰一家四星級酒店,而且距離醫院較遠。這樣的安排完全是為了應付不時之需。
第二天下午我剛到點就急匆匆地離開了醫院。在離開醫院前我給範其然打了個電話,問他是不是和我一起去吃飯的地方。他回答說現在辦公室還有人在與他談事情,他一會兒自己來。我心想這樣也好,我正好可以提前去作安排。
我隨即給雲霓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馬上打車過去接她們姐妹。剛把電話壓下後我的電話卻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