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老師,最近我們在對你進行了全麵的檢查後發現,你除了可能有輸卵管堵塞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問題。看來下一步隻需要對你的輸卵管進行通水試驗就可以了。”我現在都是叫她“顏老師”,我在她的病曆上知道了她的職業。
輸卵管通水是利用美藍液或生理鹽水自宮頸注入宮腔,再從宮腔流入輸卵管,根據推注藥液時阻力的大小及液體返流的情況,判斷輸卵管是否通暢,同時,通過液體的一定壓力,使梗阻的輸卵管恢複通暢。
這個試驗不但可以檢查病人是否有輸卵管的堵塞,而且還可以起到治療的作用。
“謝謝你了。”她微笑著對我說。
“黃主任給我講了,你的通水試驗由她親自來給你做。”我又補充說道。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輕聲地對我說:“謝謝你。”
我當時並不知道她這句話還包含有其他的意思,但是後來我知道了。
我朝她微微一笑,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淩醫生......”她在叫我。
我回轉身看著她。
“你有空的時候可以來和我說會兒話嗎?我一個人在這個地方挺無聊的。”她看著我,柔柔地對我說。我忽然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了淺淺的一層淚花,我朝她笑道:“行。”
與病人溝通也是我當醫生的責任,更何況她是我們主任專門關照的病人。其實我心裏始終對她有一種愧疚,因為曾經的事情。
剛參加工作的那段時間我喜歡在上班的閑暇去翻閱一些資料,主要是為了補充自己臨床經驗的不足。但是自從顏曉對我提出了那樣的要求以後我就很少去看那些東西了,因為我把那部分的時間用在了與她的聊天上。
最開始的時候我們之間好像還沒有什麼話可說,後來慢慢地我們就變得隨和起來。不過很快我就發現,在和她在聊天的時候似乎總是我在說話,而她卻總是沉靜地坐在那裏聽著我話。
她的沉靜讓我有些迷醉。她有一種讓人迷醉的美麗。我在她的麵前喋喋不休地講訴自己的童年,講訴自己的中學時光、講訴自己其它很多的事情。不過我沒有對她講趙倩和小月。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自從上次與小月有了那樣的事實後我們倆的接觸反而很少了。就在那件事情的第二天,我們本來約好了要一起吃飯的,後來因為我心裏有事情於是就找了個借口給推掉了,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麵,她再也沒有向我說一起吃飯或者別的,即使是暗示性的語言也沒有。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幾乎總是在顏曉的病房裏麵流連。有時候甚至晚上也在那個地方。當然,那是在晚上十點半以前。
當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卻總是在想,自己為什麼不去和她談談,或者是約她出去散散步、看看電影什麼的呢?其實我知道答案,但是這個答案卻讓我感到很痛苦——雖然在她與趙倩之間我的選擇偏向了她,但是我的心裏卻存在著一個陰影:她的第一次究竟給了誰?
對於國人來講,不管一個男人在別人麵前如何說自己沒有處女情結,但是在他內心深處肯定多多少少還是存在那樣情結的,特別是對一個即將會成為自己老婆的女人。
即使是真的不在乎,但是我總該知道曾經是誰擁有過她吧?每當我想起曾經有人在自己之前在她的身體上激情地過,我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