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黑紅黑紅的,難看得要命,哪怕審美粗獷的魔族都看不上。

魔尊的宮殿中之所以擺了一大塊,是因為他覺得這玩意兒涼涼的,躺上去很舒服,故此挖了一塊回來當臥榻。放在人界中,這足以興起十個超級宗門了——就這一塊臥榻,可以分成數萬份凝神玉,至少庇佑數萬名修士不被心魔侵擾。

火山玉還隻是諸多礦產中的一種,比它珍貴、有價值的材料多得是。甚至,妖族的內丹、魔族隕落後留下的魔骨,也是上好的煉器、擺陣的材料。

魔族守著寶藏而不自知,而人族……焉知不會盯上這裏?普通散修或許懼於魔淵的危險,不敢擅入,但人族的大型宗門就不好說了。他們為了培育精英弟子,什麼做不出來?

葉緲緲想的有點多。而這仍然是諸皇天帶給她的,他將她從雲端打落塵埃,過著苦哈哈的日子,又逼迫她快速成長為魔將,率領部屬攻打人族,攻占城池,熟悉人族習性,知曉大世界格局。

想到這裏,她更不高興了。

“來人,把諸皇天帶過來!”她不高興,就要出氣,而此刻沒有人比諸皇天更適合給她出氣了。

諸皇天很快被帶了過來。

他來到葉緲緲的府中還不到十二個時辰,本以為這位公主殿下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他,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她叫過來了。

他仍然穿著報信人給他買的衣裳鞋子,頭發也是報信人給他梳的,胡子是報信人給他刮的。自從來到公主府,他沒有對自己的外表形象有過一絲一毫的打理。

淩亂的頭發,微青的胡茬,給他清貴的外表增添幾分率性不羈。

葉緲緲不得不承認,美人就是美人,不修邊幅也很好看。

她看著他一臉木然的表情,好似經受了非人折磨,生不如死一般,心中的抑鬱情緒頓時散了幾分,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後,目光在身前一掠:“給我倒酒。”

諸皇天木然的眸子遲鈍地轉動,落在她身前的酒桌上,似乎閃過了一絲嘲諷,又移開了。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下巴微微揚著,仍如先前一般孤傲。

葉緲緲見著他這樣,冷笑一聲,抽出了長鞭。

起身衝著他走去,揚手,“啪”的一聲,鞭尾抽在了他的身上!

諸皇天身前的衣衫乍然撕裂,露出結實的肌理,一道紅痕乍然躍現——他雖然修為盡失,但軀體乃是魔將水準,葉緲緲修為低於他,倒不能真正使他受傷。

但即便如此,他仍舊痛得渾身一抽,不敢置信的將目光投向她——

她打他?!

她竟然打他!!

諸皇天又驚又怒,說不出驚愕多一些,還是氣怒多一些。

這位魔族公主,竟是如此囂張跋扈,任性妄為的脾氣?好歹他長得好看不是嗎?

她曾經因為他的美色,大動幹戈去抓他不是嗎?就因為他一點點的不順從,說廢修為就廢修為,說鞭笞就鞭笞?

如果說,諸皇天先前還不是很懂,她說廢他修為就廢他修為,此時挨了這一鞭子,他徹徹底底地明白了,沒別的原因,她就是脾氣臭!

眼高於頂!目中無人!肆意妄為!

他不敢再拿喬,低下頭去:“我錯了,望公主饒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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