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問:什麼?
薑天天臉微微一紅,咂摸了一下嘴巴,然後伸手搓了一下臉蛋。
當她的臉再次完整地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魔幻般地變成了一副笑臉。
我笑道:什麼時候去的四川?
薑天天疑惑:去四川幹什麼?
我道:學的變臉唄。你啊可真是陰晴不定,一會兒陰一會兒晴,我真適應不了。
薑天天搖晃著我的胳膊,仍然是飽含微笑地說:我不能接受的是,你對楊麗娜太好!在飯店你那麼護著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你們是情侶呢!
我頓時一怔,苦笑道:我在保護弱者,保護正義不受侵犯!
薑天天任性地瞧著我:那你就可以對我實施侵犯啊!你看你看,挺光滑的小臉兒差點兒被你毀容!
薑天天笑嘻嘻地將臉湊近讓我看,一時間我心跳加速,心想薑天天這是怎麼了。雖然說她是在興師問罪責怪我那幾巴掌打的狠,但是看她的語氣和表情,倒更像是在打情罵俏。不由得我身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我道:我承認我出手重了!
薑天天嬉皮一笑:我沒怪你。就是----
我接話:就是有些恨我對不對?
薑天天狠狠地搖了搖頭:不恨不恨。也許這幾巴掌,是對我的警示。如果不是這幾巴掌,我又怎能知道爸爸的那些事,還有呂向軍的那些事。在我心裏,父親一直是一座豐碑,但是眼見著這座豐碑就要,就要倒塌,我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也許我還應該慶幸,慶幸能認識你李正,慶幸你是我爸現在唯一值得信任的人。呂向軍,這個人掩飾的太好了,在你沒告訴我這些之前,我甚至還一直都在嫉妒周韻,覺得她太幸運了,能夠找到一個這麼優秀有前途的男朋友。看來人是真的不可貌相啊。李正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是怎樣一種心情?
我心裏猛地一觸動,覺得薑天天雖然是在笑,但這笑卻是一種掩飾。也許我不該告訴她這些,讓她平添這麼多心理負擔。她畢竟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
一種由衷的同情在心裏滋生,我想安慰她幾句,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薑天天接著又說道:現在我知道真相了,看我的力度吧。
我一驚:什麼力度?
薑天天調皮地道:改邪歸正的力度唄!
一時間,聽到薑天天的這句話後,我竟然有種被感動的感覺。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隻是見到薑天天那純真可愛的俏臉,那真誠的表情,讓我之前對她的所有憤恨,仿佛都在瞬間煙消雲散了。
薑天天望著我笑了笑,然後突然掏出手機在我眼前一亮。
估計她又要讓我鑒賞她的新壁紙,但是她突然間愣了一下,不由得自嘲一笑。原來是手機竟然沒電自動關機了!
我開玩笑地道:還是這壁紙好,天然黑。
薑天天恍然大悟地皺緊了眉頭:怪不得,怪不得這麼久了爸媽都沒打電話過來,原來是手機罷工了。不行不行,他們一定急壞了!
我自告奮勇地道:我開車送你回去!
確切地說,這是我第一次跟薑天天敞開心扉談這麼久,在隻言片語之中,我能讀懂薑天天內心深處的善良和懺悔。或許她真的是太講義氣太為朋友兩肋插刀了,以至於和周韻做出了此次荒唐的事情。
隨後,我開車送薑天天回家。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薑副團長和薑夫人,正在樓下等她。
我心裏不由得暗暗叫苦:該不能讓薑副團長誤會了吧?
但實際上,在薑天天下車後,正當我想迅速逃離的時候,薑副團長還是見縫插針地揮手叫住了我!
我不由得向天鳴冤:領導啊領導,巧合,純屬巧合!
一陣冷汗,滑下臉頰。我猶豫著推開車門,跑步到薑副團長麵前報道。
薑副團長輕咳了一聲,衝薑天天埋怨了一句:幹什麼去了這是,電話也打不通,可急死我和你媽了!
待我走到跟前,薑副團長叼起一支煙,審視了我兩眼,問了句:你怎麼送天天回來了?
這事兒還真不好回答。好在薑天天及時地搶在我前麵答道:今天不是周韻的生日嗎,李正也過去了。
薑副團長狐疑地一皺眉頭,卻催促薑天天和薑夫人:你們先上樓,我和小李談談工作方麵的事情。
薑夫人道:上樓談唄。
薑副團長道:不了。就幾句話。
薑天天似乎是有些懷疑父親的動機,不由得駐足觀望了一會兒,衝薑副團長提醒道:爸,李正這同誌挺不錯的,仗義!是個好同誌。
薑副團長皺眉道:是不是好同誌我心裏有數,快上樓!
薑天天吐了一口舌頭,跟母親一起上了樓。
薑副團長左右瞧了兩眼,一指本田車:上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