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不會。我會留下來陪你。
小紅眼睛一亮:真的,不騙我?
我道:我李正一言九鼎。
小紅滿意地一笑,果真躺到了床上。
我替她褪去了鞋子,將她的雙腿平放上去。
我說: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過過酒勁兒。
小紅輕輕地點了點頭,果真閉上了眼睛。
我坐在床頭望著她,她牽著我的手,嘴唇輕輕地蠕動著,或輕笑或凝眉。
我近乎瘋狂地抽著煙,望著躺在床上的這個女人,所有的回憶和美好在腦海之中播映出來。
那是一種既幸福又酸澀的痛!
確切地說,這是我第一次如此關心一個女人的安危。或許是我長大了,或許是我在為自己曾經欠下的風流債,贖罪。
事至如今,已經無法用簡單的對錯來形容我與小紅之間的這段糾葛了。我不敢想象,等待這個柔弱女子的,將是怎樣的命運。但是我的良心告訴我,我有權利有義務,去幫她走出陰霾,走出困境。
但是我又該怎麼幫她呢?
兀自地遐想之餘,小紅卻突然間‘啊’地一聲,坐了起來。
我一驚:怎麼了?
小紅遲疑地將雙腿迭下床: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呢。
我問:什麼事?
小紅道:洗澡。還沒洗澡。
我汗顏。敢情這小紅也是個潔癖?
我扶著她走近衛生間,打開門,目送她走了進去。
小紅卻猶豫地從裏麵望著我:一起,一起洗?
我搖了搖頭:你先洗吧。
小紅失望地耷拉下腦袋,輕輕地關上了門。
我在衛生間外麵反複徘徊,歎氣,苦笑,無奈。盡管我也喝多了,但我卻清晰地記得自己的身份:我是一個兵,一個士官!
一個士官陪一位地方的女子在酒店裏開房,簡直可以用‘大逆不道’四字來形容。部隊裏最忌諱男女關係,但我卻鋌而走險,沒有告訴任何人,私自離開了團部。
心裏總有幾分忐忑,揮之不去。
正雜亂無章地想著一些事情,隻聽衛生間裏‘啊’地一聲,緊接著又是‘撲通’一聲。
我意識到是小紅滑倒了!
也怪我,小紅都醉成這個樣子了,我竟然還同意她去洗澡?
盡管我們之間曾經有過無數次的肌膚之親,但是此時此刻,我卻沒有勇氣擅自地推開這扇門,察看一下小紅的情況。
我焦急地在門外問:沒事兒吧小紅?
小紅呻吟著道:疼。疼。
我問:能站起來嗎?
小紅道:滑,地上水滑。不敢,不敢站起來了………
她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苦笑之下,我迫不得已地推開房門。
小紅一絲 不掛地斜倒在地上,一隻手撫著小腿處,輕輕地呻吟著,像是一隻受傷的美人魚。
她的身材很好,這樣蜷縮的姿勢,竟然也顯得相當優美。但我卻無心顧及這迷人雙眼的春光,而是伸手將她扶了起來,詢問她:摔疼了沒有,摔哪兒了?
小紅委屈地抱緊身子:哪裏都疼。疼。
我道:咱不洗了,好不好,地上滑,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