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數不知道杞夏是怎麼扯上這個話題的，雖然他確實沒談過戀愛，但是有什麼關係嗎？
杞夏氣定神閑地解釋，“就算我跟厲遲衍真的吵架了，又怎麼樣？”
“……”
好像是有點道理。
夫妻床頭吵架還床尾和呢。
任數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該看過豬跑，他雖然不忍心杞夏誤會厲總，但是厲總都沒什麼，鬧離婚了他還省事。自己幹嘛要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而且他好像被一個黃毛丫頭鄙視了——沒談過戀愛怎麼了？犯法嗎？至於騙狗進來殺？
“對不起，是我錯話了。”兩口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吧，任數居然有一瞬間覺得杞夏氣場有些可怕，語氣都弱了下來，“那那些衣服……”
“留著吧。”厲遲衍愛買什麼買什麼，跟她也沒關係。
再次回到客廳，周嫂和任數已經下班了，厲遲衍一個人坐在餐廳裏，正準備吃晚飯。
杞夏走了過去，麵容生冷疏遠，厲遲衍抬起眸子看向她，巴掌大的臉上透著病氣。
“怎麼了？”厲遲衍似乎清楚她有話想。
“既然我爸答應你的事已經辦到了，也就是我隨時可以走？”合同上得清楚明白，在完成乙方條件之前，選擇權在乙方手裏，而在完成乙方條件之後，選擇權便到了杞夏手裏。
厲遲衍斂著眉眼，“按照合約，確實是這樣。你父親幫了我很大的忙，隻要你不惹事，我會保證你衣食無憂，解除合約之後，該幫你安排的我也會安排。”
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吧。
杞夏眉頭一挑，“如果我要你照顧一輩子呢？”
“我活著，這些話就算數。”厲遲衍似乎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眉頭淺淺地蹙了一下，岔開話題，“過來吃飯。”
任數是個精打細算的人，當初想著這別墅住的次數不多，要求保姆會打掃就行，所以周嫂的廚藝算不上頂尖。
厲遲衍從來不挑食，杞夏就不一樣了，胃口好的時候什麼都能吃，胃口不好的時候鹽加多了就能撂筷子。
這會子她腦子嗡嗡響，吃什麼都味同嚼蠟，更不用周嫂喜歡下重油。
杞夏擰著眉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突然沒頭沒腦地了一句，“話別得太滿了。”
厲遲衍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杞夏垂下目光，扒拉著碗裏的白米飯。
忽然厲遲衍站了起來，出去了幾分鍾之後又回來，手裏多了把體溫槍。
感覺到他正朝著自己過來，杞夏抬起腦袋，剛想往後靠，體溫槍已經往她額頭掃了一下，厲遲衍垂眸看著上麵的數字。
39.8度，正常人都要送醫院了。
厲遲衍把體溫槍上麵的數字給她看，一邊翻出手機，“我讓任數接你去看醫生。”
杞夏略微煩躁地別開眼，“不想去。”
“家裏也有退燒藥。”
厲遲衍拿手機的手頓了一下，杞夏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往樓上走。
感冒並不想傷口流血那樣忍著疼就行了，杞夏坐在床上看著那袋藥盒，她怕苦，杞威年總會仔細地對照數量，然後倒一杯溫開水，再準備一疊子青梅幹或者山楂糕，在旁邊看著她把藥吃下去。
杞威年去世了那麼些，仿佛這一刻才真的感覺到他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