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電話叫司機把車開過來,就看到杞夏又打算溜,隻得繼續追過去。
氣熱,嶽惜蓉的額頭上都出了一層薄汗了,嘴上多了幾分刻薄,“怎麼,唐家的女兒你還看不上?”
杞夏嘴皮一輕輕碰,“不必,法院會判賠償。”
嶽惜蓉冷笑。
“要不你真呢,那司機是什麼家境,你等他賠償?”無腦又無知,大好的前程都不懂得把握,為達目的,嶽惜蓉也隻能軟著聲音繼續勸,“一時之間想不通也能理解,我可以給你幾時間考慮,再怎麼我也是你母親,不會害你的。”
罷,她遞了一張名片過來,杞夏沒有接,嶽惜蓉塞到她的包裏,“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她就是故意擺出高姿態,等杞夏流落在外,認識到沒錢沒勢在世上有多難的時候,她就會知道回來求自己了。
嶽惜蓉用紙巾擦擦汗,迫不及待地鑽進一輛寶馬,揚長而去。
沒一會兒,一輛白色的運屍車停在杞夏麵前。
因為沒人簽字,杞威年死後屍體一直停在醫院的太平間,出院前杞夏聯係了一家殯儀館,讓人把杞威年的屍體運了出來。
家裏那邊的親戚似乎還沒得到消息,杞夏幹脆沒通知,見了麵也是一地雞毛。
三個時以後,一米澳杞威年被裝進一個罐子裏,徹底沒了溫度,隻剩下陶瓷冷冰冰的觸福
杞夏在殯儀館的寄存處租了個櫃子。
生老病死不過是自然規律,隻是把杞威年擺進去之後,她的眉眼間還是帶著一抹沉重。
五歲前,杞夏就像顆皮球一樣被人扔來扔去,直到杞威年接住了她,給她取了名字。
從那以後,杞威年就沒離開過自己,結果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見了。
杞夏垂下眼簾默哀。
人總是要死的,你多活了這些年也不虧了。等回去找找有沒有你的照片,再給你補個葬禮,還迎…
她抬起眸子,眼中盛著淡淡的苦澀,我會好好活著的。
杞夏的石膏拆了,但腿還沒好全,一步步拄著拐杖走出殯儀館。
一輛白色賓利停在門口,看到杞夏的人影後,從駕駛座下來一個人,跑到她麵前。
“太太,我是厲總的生活助理,那給您送過銀行卡的,我叫任數,您還記得我吧?”
這個人杞夏倒是有印象,不過厲遲衍怎麼知道她在這兒?
是那張黑卡……
纖瘦的手指勾了下包帶,杞夏轉身往那輛賓利走。
任數彎起嘴角,就算失憶了,太太還是這個性子啊。
他識相地走在杞夏旁邊,彎腰幫杞夏拉開車門,用手護著車頂,等她坐穩了之後才把車門關上。
寧城半麵靠海,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城市,有著參的建築,也有悠遠的曆史,不亞於京城的醫療和教育條件。
從前杞夏在縣城上學的時候,寧城就常常掛在學生和老師嘴邊。
任數單手扶著方向盤,“太太,您是回別墅嗎?”頓了頓,又補充道,“之前您一直住在別墅,是那裏清淨,不過厲總不常回去,他應該晚上就會回京城。”
“回別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