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強迫著背課文的宮覓,此刻臉皺成一團,表情跟吃了苦瓜似的。
宮籌看他沒反應,於是自顧自道:“行,既然不需要再看一遍,那開始吧。”
“不是……”宮覓好看的眉毛跳了一下,“哥,就不能不背嗎?你檢查我,還耽誤你時間。”
“不耽誤,我工作已經處理完了。”宮籌手握課本,像古時候的教書先生那樣,認真地審視著眼前的少年。
“……”
“還有什麼問題嗎?”
宮覓內心苦逼地搖搖頭,有氣無力地開始背:“深藍的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下麵是海邊的沙地,都種著一望無際的碧綠的西瓜……”
少年的語氣毫無感情,比機器人更稍顯麻木一些。
他其實是能背的,畢竟家族基因擺在這兒,記憶力差不到哪兒去。
雖不能跟他哥比,但在同齡缺中,宮覓也是佼佼者。
像他哥那種16歲就被保送去鱗都傳媒大學的變態,也不是光靠基因就能決定的。
還有他哥後的勤奮和努力。
宮覓自認為不需要太費勁兒地去學,每的作業寫完就OK了。
對於背課文,考前突擊一下便足夠。
平時還得讓家長檢查背誦,還簽字?宮覓覺得這完全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難道背下這篇《少年閏土》,對他以後人生有什麼建設性的幫助嗎?
是教他如何種瓜,還是如何刺猹?
反正,宮覓是想不通的。
“可惜正月過去了,閏土須回家裏去。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廚房裏,哭著不肯出門,但終於被他父親帶走了……”
“……我也曾送他一兩次東西,但從此沒有再見麵。”
最後幾句話,宮覓幾乎就跟他吐瓜子殼的速度一樣,匆匆背完了。
背完以後,他整個人都慵懶下來,吐出一口氣:“哥哥,這下能簽了麼?”
宮籌沒話,直接按了一下彈簧筆的筆帽,打算在課本上寫一句【該生已背】。
誰知,宮覓吊兒郎當地多了一句嘴。
“哥,我剛在門口看你在笑,你平時聽自己的錄音,都會這麼開心嗎?”
“你這麼喜歡自己的聲音啊?都陶醉其中了,嘿嘿。”
宮覓眯著一隻眼,滿臉寫著“原來我哥這麼自戀”的調侃表情。
“……”宮籌握著彈簧筆的手猛然一頓。
筆頭剛在課本上寫了一點,倏地離開,然後收起。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宮覓,淡淡吐道:“重背。”
“啊?什麼哦?”宮覓被他哥的這句話刺激得頭發都微微炸了幾分,肢體反應有點大。
“第七段少一個‘了’,倒數第三段多一個‘的’,我過,錯一個字都重背。”宮籌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宮覓驚了。
他哥哥剛才明明是打算給他簽字的,既然他背錯了,一開始怎麼不,現在翻臉不認人,幾個意思?
宮覓不情願了。
宮籌:“那不簽字了,你拿走吧。”
十分鍾後,宮覓又從“深藍的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開始背起。
咬牙切齒的,卻隻能把血淚往肚子裏咽。
“其間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項帶銀圈,手捏一柄鋼叉,向一匹猹盡力地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