雋器師自信他打造的東西若被給了出去就該寸不離身,何況是防身之物,以水淼淼的警惕,不可能就真的撒著手跟自己往這深山老林走。
雋器師在墳前肅穆的三叩首,隨後取出了一把把看起來就嶄新無比的武器,插進地裏。
沉默一會兒的雋器師複又出聲,有些落寞,“不知何時,強者會潰散與天地,除了記憶什麼也留不下,不過他老人家是自主散了修為的,不然也等不到我去聽那段遺言和給他立墳了,現在他能天天挨著喜歡的礦石睡大覺,也應該能高興一二。”
也就在兄長麵前會肆意一些。
反正這輩子,是不可能了呢~
水淼淼吸了下鼻子,很輕很小。
水淼淼搖搖頭被轉移了注意力,她眯起眼略過光輝看了眼前方,那被擦拭的已經油光水滑的墓碑上未刻一字。
下一秒釋放的紅藍交織的火焰便吞噬上那些武器,煉化成一滴滴鐵水,溶入地裏。
好像是一個誤會?可又沒什麼好解釋的這又不重要。
“他老人家也就收藏礦石這一個愛好,葬礦山裏很合理,他又沒有後代需要庇護的,若不是他老人家非要留個整樣,我都隻打算弄個牌位供寺裏的,最後急慌慌也就隻有這地方將就了。”
重要的是雋器師此刻需要個傾聽者,引領者,將這個故事說下去。
雋器師的師父應該是個大人物,天竟然不要?
水淼淼抬頭,看見的是黝黑的隧道頂,不知在想些什麼。
“終於有一天,我打造出一件絕世無雙無可比擬的神器,雖然模樣是鏈戒,凡人難懂,但我知道,那可能或許是我這一輩子最好的作品了,其實那靈感我一直都有,隻是沒有那技術多虧有師父的教導,於是我捧著就去給師父炫耀,請它命名。”
“你師父還能留全屍的!啊。”水淼淼脫口而出,胳膊便挨了雋器師一折扇,“逝者已逝,好歹也要尊重點。”
水淼淼默默打量著雋器師。
家人。
選地敷衍,墳砌的也敷衍,以為會是陵墓但怎看都是一個土包,但又被各色礦石包圍,可別說都是雋器師親手…也不是沒有可能,看那些礦石大小同一,切割打磨,隻可能出自同一人手。
隨著走出隧道,視線並沒有豁然開朗,水淼淼以為雋器師隻是說說,沒想到還真是個廢棄的礦洞,沒有別有洞天但那墳墓…水淼淼頭一次見流光溢彩的墳墓,墳墓應是各種礦石壘砌的,一點光亮閃過,便折射出萬千華彩,貴不可言。
隻有烈火烹著鐵器滋滋啦啦的聲音。
“礦石,打鐵,師父也就這兩愛好了,我這手藝,因這幾年的東躲XZ也沒什麼長進,不知師父會不會嫌棄啊。”雋器師自言自語著,盯著火焰,隨後講起了故事。
話到此處,音突然消失。
水淼淼心亂的收回視線,在看下去,自己眼眶都要濕潤了。
這故事,雋器師還從未跟任何人講過,為什麼講給水淼淼聽?
因為水淼淼夠傻,夠天真。
講給旁人聽,到這在繼續下去,基本都能猜出他的師父是誰了,下意識的審視是誰都不可避免的。
而雋器師隻想講個故事而已。
不過現在的他正在遲疑,她真的不知道嗎?她真的想聽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