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
淩畫這個女人!
牙尖嘴利。
“朕看你才是該好好反省了!”皇帝拿起桌子上的奏折砸向太子,怒喝,“你說,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溫家做的好事兒!”
太子不敢躲,實實在在地被奏折砸了肩膀,他瑟縮了一下,立即搖頭,“父皇,兒臣不知啊!”
“你既然不知,做什麼口口聲聲在朕麵前為溫家辯駁?”皇帝震怒,“朕限你七日,立即查清此事,看看到底溫家有沒有做過私下倒賣糧食到黑市的事兒,不得包庇!若是被朕發現你包庇溫家,朕要你好看!”
“是,兒臣領旨!”
“還有,你即刻讓溫家放了扣押的二十萬石軍糧給涼州駐軍,不得耽誤!否則,朕抄了溫家!”
太子臉色一白,不敢再多言,“是!”
皇帝不想再看到太子,大手一揮,“滾吧!”
太子告退了下去,走之前,恨恨地剜了淩畫一眼。
淩畫平靜地與太子對視了一眼,然後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
太子離開後,皇帝狠狠地揉著眉心。
淩畫看著皇帝,心中一跳,平靜的臉色一轉,頓時厭怏怏蔫頭巴腦地歎氣,“臣又得罪太子殿下了!哎!”
皇帝手一頓,抬眼看她,依舊沉著怒氣,“得罪他怎麼了?”
“臣在擔心以後的日子。”淩畫很是憂心,“臣怕有朝一日,屍骨無存啊。”
皇帝被氣笑了,“蕭澤沒那麼小心眼!”
淩畫心裏翻白眼,太子果然是陛下最喜歡的兒子,他不小心眼,那是她小心眼咯?
太子剛剛離開看她那眼神,是恨不得殺了她呢。
淩畫歎氣,“陛下,臣當初說給您管漕運五年,還有兩年就到期了,到時候,臣什麼也不要,您給臣一塊免死金牌就行。”
皇帝哼了一聲,“你不是不怕死嗎?當初有膽子敲登聞鼓,如今怕了?”
“當初是走投無路被逼的,臣最怕死了。如今能不死最好,活著才能喝酒吃肉。”
皇帝無語,“你一個小姑娘,天天惦記著喝酒吃肉,出息!如今你淩家還能管不夠你酒肉?”
“那也要分什麼酒?海棠醉就是喝不夠,鹿肉最好吃,可是野鹿難打,一年也吃不到許多。”
皇帝被逗樂了,“朕還喝不夠海棠醉呢,鹿肉一年也吃不到幾次,你的要求可真夠高的。”
淩畫莞爾一笑,“做人就要有追求嘛!”
皇帝哼了一聲,被淩畫這麼一插科打諢,他心中的氣消了不少,麵色也緩和了,“行,到時候你卸任,朕給你一塊免死金牌。”
淩畫立即起來道謝。
皇帝擺手,“你也不必謝朕,朕知道你與蕭澤不對付,他很多地方做的的確不夠好,但他畢竟是朕與皇後的孩子啊,皇後薨時,拉著朕的手,讓朕好好教導他,是朕忙於政務,疏於對他的管教,但他本心不壞,都是下麵的人攛掇,朕還有時間,能給他板正過來,你也對他多些信心,他是個寬厚的好孩子。”
淩畫垂眼,溫和地笑,“臣效忠陛下,不藏私心,隻要太子殿下的人不往臣手裏撞,給臣搗亂,臣恨不得躲的遠遠的,陛下放心。”
“嗯。”皇帝點頭,
他也不是真的讓淩畫與太子握手言和,不過是敲打淩畫兩句罷了,淩畫有這句話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