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跌撞撞地跑到水池邊,清澈見底的水池中,哪裏還有冥倫的身影。
"冥倫!冥倫你在哪兒……出來啊別嚇我……"
喚了許久,隻能聽到我自己的回音響在這空蕩蕩的四周,我的心慢慢沉下去,虛軟地癱坐在地,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怕我出事?"熟悉的聲音在身下響起,我愣愣地低下頭,看到冥倫笑眯眯地站在水池中,伸手接住我滴下來的眼淚。
我眨眨眼,又一大顆眼淚落下去,冥倫接住放在嘴裏舔了下,揶揄道,"真鹹。"
我這才慢慢反應過來,他剛剛是故意耍我的,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伸出右腳狠狠地踹向那張可惡的臉。
冥倫突地抓住我的腳踝,我一個站立不穩,手忙腳亂地摔進池子裏,卻剛好跌進一個帶著涼氣的懷抱裏。
他握著我的腰湊到我跟前,深邃的雙眸死死地看進我的眼睛裏,輕聲道,"害怕嗎?"
我被蠱惑一般,愣愣地點頭。
冥倫眸色一暗,猛地壓下來,再不給我掙紮的機會,抵死相擁。
事畢,他才饜足地跟我解釋道,"我中了血屍的屍毒,著急回地府便沒有及時清理出來,這長生池可以清除陰邪之氣,所以方才才會出現那種情況。"
我翻了個大白眼,捧起水花糊了他一臉。
心裏還是酸酸澀澀,不知不覺中,似乎已經離不開他了,可是我們真的有可能嗎?
回陽間之前,我去看了小姑姑,她和水火判官都已經沒事了,我這才放下下來,還在小姑姑那裏見到鄭一凡,她變得不愛說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隻是寬慰了幾句便走了。
血屍殘害了那麼多條人命,罪孽深重,已不能再進入輪回,被冥倫用業火燒的灰飛魄散,不過他也沒有遺憾了,在被冥倫抓住之前,他已經複了仇,了卻幾百年的宿怨。
回到陽間之後,我就恢複了正常的生活,隻是到底是比以前小心了許多,惡鬼陸軒還沒抓住,我的心就隻能一直吊著。
回去當天就去了學校,後草場的血棺雖然已經被考古人員弄走,但是還是隱隱有風聲傳出,說棺槨裏頭的屍體不翼而飛,學校裏麵出現了一排可疑的腳印,每個腳印都帶著赤黑色的血,從後草場一直蔓延到學校後門,這件事鬧的學校人心惶惶,但課還是要照樣上的。
我到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傳說中的腳印,後草場據說有人請了法師做了法事之後,已經把土都填平了,看不出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事,隻是鬆軟的土質到底是與周遭不同。
餘弘文也給我打了電話,估計是小警察告訴他我見過那幾個女生的屍體,警察局一直查不到真凶,餘弘文便問我是不是被不幹淨的東西害死的。我如實跟他說了,順便告訴他血屍已經被製服,不會再出來為非作歹,那個案件也可以了結。
過了幾天,都沒什麼事發生,我想起來已經好久沒有跟我爸媽通過電話,便隨手撥了過去,沒想到兩個人的電話都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