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了廁所,冥倫又給我抱回床上去,就算過去了一晚,傷口仍是隱隱作痛,睡也睡飽了,其他事也不想做,我便直挺挺地躺在床在發呆。
冥倫躺在我身邊,修長的手指把玩我的額發,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這樣靜謐的氣氛中,房間中突然兩道白光一閃,水判官莫離和小姑姑突然憑空出現在我的房間裏。
冥倫神色驀地一變,迅速撈起一旁的薄被蓋在我身上,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冥倫眯著眼睛看莫離,愣是將一張冰山臉盯出了尷尬的表情。
我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我身上隻是隨意套了件短睡裙,才到大腿處,臉也不禁有些熱。
"見過冥君,見過小娘娘。"莫離垂下眼,對冥倫和我行禮。
冥倫在外頭一直都是戴麵具的,今天在家,便已真麵目示人,小姑姑估計是沒見過冥倫的臉,等莫離行禮之後,才大驚失色地趕緊跟著道,"見過冥君,見過小娘娘。"
冥倫淡淡地嗯一聲,慢吞吞地從床上翻身起來,交代了我小姑姑在這裏照顧我後,便和莫離一道出去談事情了。
等那兩人的身影不見之後,小姑姑呼出一大口氣,誇張地拍拍胸口。我心裏好笑,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明明冥倫什麼也沒做……
"小姑姑,這邊坐。"我從床上坐起來,一不小心扯到傷口,痛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小姑姑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把按住我,不讓我起來,自己坐在我身邊,問道,"怎麼又受傷了?是誰傷了你?"
她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我認得那是她上次給我上藥的藥膏,心裏也是一喜。
為了不讓她擔心,我隻是含糊地回道,"是一隻小鬼,冥倫說是幾年前從地府裏偷偷跑出來的,這次被他傷到也是意外,不必太過擔心了。"
"從地府逃出來的鬼……"小姑姑喃喃地重複一遍,過了一會兒突然臉色大變,道,"這幾年從地府裏頭逃出去的鬼魂隻有五年前的那隻惡鬼,你竟是被它所傷?莫離說這惡鬼相當凶殘而且狡猾,地府拍陰兵尋了五年都沒有尋到,麗麗,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惡鬼昨天晚上剖開我肚子時的感覺,我就像躺在砧板上的肉,任人魚肉,眼睜睜看地那雙手上長長的指甲,輕輕鬆鬆地劃開我的肚皮……
"麗麗?"小姑姑擔憂地叫了一聲。
我愣愣地回過神來,看小姑姑伸手給我擦額上的冷汗,才知道自己失態,連忙不著痕跡地避過,樂嗬嗬地道,"小姑姑你來的可真及時,我這傷可疼了,一直念著你的藥的。"
小姑姑掀開我的裙子,雖然我們都是女的,但是這一掀還是把底褲都露出來,我莫名覺得有些尷尬。
小姑姑抬頭看了我一眼,見我迫窘,好笑地說道,"我是你姑姑,害羞什麼?"她挖了一坨碧綠色的藥膏,小心翼翼地給我塗上,繼續道,"可不是我來的及時,是閻君交代莫離帶藥來,我這才知道你受傷,央求莫離把我都帶上了。麗麗,閻君對你還挺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