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這麼久的玉佩,我早就發現,隻要冥倫在這玉佩裏頭,他的心情好壞就能直接透過玉佩傳達出來。每次冥倫一生氣,玉佩的溫度就直線下降,而這一次,我懷疑它的溫度已經低到負數了。
現在還是九月份,才早上八點多便已烈日當頭,很多人都又是撐著遮陽傘,又是帶著帽子,這還不夠,恨不得把全身上下都遮得嚴嚴實實。我卻是迎著太陽,想讓它照到我的全身上下,實在是太冷了,特別是胸前那一塊,幾乎有種已經凍僵的錯覺。
冥倫會這麼生氣也無可厚非,龍蛋丟失了這麼多年沒有消息,這次終於找到,他自然是想讓人快些回去的,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冥河也不可一日無主吧。
隻是我們兩立場不同,他是站在冥界秩序的立場來考慮,我卻是站在龍澤的立場來考慮,所以我覺得他有些不通人情,他大概會認為我是婦人之仁吧。
馬上就要到學校了,玉佩的溫度一點都沒有緩和,我總覺得照冥倫現在的狀態,等下很有可能會一個不爽,直接滅了那女生,了了龍澤的牽掛,那就完蛋了。
腦補了這個畫麵後,我腦子裏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叫了他一聲,“冥倫……”
其實我都還沒想好要跟他說什麼,隻是潛意識裏覺得還得再跟他好好談談,沒想到冥倫卻又不理我。
我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他越是不理我,我就越是想騷擾他,於是不停地對著玉佩叫喚,而且隻叫他冥倫,不叫夫君。
從半路一直叫道校門口,期間還因為分心撞到一根電線杆上,被一群小孩子嘲笑了半天之後,冥倫終於悶悶地應道,“幹嘛?走路的時候分什麼,你當自己還小嗎?”
我默默鼻子,服軟說,“我擔心你一直生氣嘛,你就別再氣了,我今天都我可真怕你到時候把我連著那女生一起剝皮抽筋了。”
冥倫冷笑一聲,道,“我是挺想把你剝皮抽筋的,不過你忘了,還有一個比這更好的方式,我倒是很願意試試那個。”
我腳下一個趔趄,險些又撞到樹上去,光天化日之後公然耍流*氓,成何體統!不過我卻終於放心下來,這不這說明冥倫的氣小了一些嗎?
見他沒那麼生氣了,我便試著開口道,“我知道你急著把冥河使君找回去,但是很多事情不是隻有一條路的,咱們能和平解決就盡量和平解決嘛,到時候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呢?”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冥倫粗聲打斷我的話。
我愣了愣,冥倫的口氣不禁威嚴,還有淡淡的沉重,倒是我沒有想到的,雖然我一早就知道冥河使君的失蹤不是小事,必然會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後果,上次的水鬼不就是一個例子嗎,若是當時的冥河使君還在,那那水鬼如何能逃脫得了。
但我畢竟是一個局外人,表麵看的清楚,內裏各種條條框框彎彎繞繞就不懂了,聽冥倫的語氣,這其中定然還有什麼事發生,否則他不會這樣。
我一時有些躊躇,想問他自己是不是誤了他的事,又怕真誤了什麼事,那我該怎麼辦,過了好一會兒才呐呐地問道,“我是不是有給你拖後腿了?”
我發誓我不是在裝可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我看起來真的很可憐吧,冥倫居然莫名其妙消氣了。
他歎了一口氣,無奈道,“當年,前任冥河使君剛走,龍蛋又被人所偷,冥河便無人看護,我費了很大力氣才壓下這件事,誰知還是走漏了風聲,當時通過冥河逃走的不隻上次的水鬼一個,五年前,還有一隻惡鬼通過冥河逃想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