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美娜去上班了之後,我敲了許蘇越的房門,他過了挺久才來開門,我透過他的肩膀隨意往房間裏麵瞄了一眼,隻見裏頭如台風過境一般,亂的簡直叫人看不下去。
昨天剛收拾的房間怎麼可能今天就亂成這樣,顯然是在找什麼東西,我不動聲色地打量了許蘇越一眼,他額間滲出細細的汗水,氣息都還沒喘勻。
“有事嗎?”許蘇越問道。
我說,“你在找東西嗎?”
許蘇越眼中透出些許不自然,過了好一會兒才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又有些不耐地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我拿出放在口袋裏的符問他,“你在找這個?”
許蘇越臉上明顯劃過一抹喜色,他快速地伸出手接過我手上的符,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之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對我說道,“謝謝你啊。”
我搖搖頭道,“方便談一下嗎?”
許蘇越一愣,呆呆地問道,“談什麼?”
我看了一眼他緊緊攥在手上的符之後,率先走到大廳的沙發坐下,許蘇越跟在我身後,待我坐下之後,他直挺挺地站在我身旁皺眉看著沙發,一點都沒有要坐下去的意思。
我了然地撿起沙發上的一根頭發,卷了卷丟進垃圾桶裏,道,“現在可以坐下了吧?”
許蘇越點點頭坐在我麵前,我注意到他眉宇間的黑氣比昨天看起來明顯了一些,不過也有可能是臉色太過蒼白給襯的。
許蘇越謹慎地坐下來,雙手交叉緊緊地合握在一起,他仿佛隨時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我想了下說道,“我記得昨天晚上你帶我去衛生間的時候那裏麵根本就沒有開燈,一點都不想你之前在的樣子,所以你說衝水馬桶堵住其實隻是一個借口吧,你是因為不敢獨自一個人去衛生間所以才隨便想了一個借口讓我陪你去,你當時就是為了找這個符嗎?這個符對你很重要?”
許蘇越一點都沒有被人戳破的尷尬,隻是頹然地點點頭,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
我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圖的什麼,隻能又問道,“能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嗎?我看你好像很害怕頭發的樣子,你的符跟這個有關嗎?”
許蘇越看了我一眼後又低下頭,口氣無奈地說道,“說了你也不會信的。”
我道,“你知道你自己眉間有一團黑氣嗎?那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的征兆,你可以說來看看,或許我可以幫你也說不定。”
許蘇越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看著我道,“你也看得到我眉間的黑氣?你是陰陽師嗎?”
我臨摹兩可地道,“我爺爺是陰陽師,我跟他學了一些。”
許蘇越有些激動,他抿了抿毫無血色的嘴唇,斟酌地開口道,“如你所見,我確實很害怕頭發,並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而是在一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後。”
他說著頓了一下,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在回憶過去的事情,我安靜地等著,沒有去打斷他。